第124章 “焉弥是种不活兰花的。”(第2/5页)

如此悠闲的场景中,则南依正被三个蒙面人包围,而管家不知去向。

三个杀手手持利器,对则南依毫不手软,则南依在四周的廊柱间艰难闪躲,肩头好像还受了伤,衣服渗出了几点血色。

杜昙昼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砖,朝离则南依最近的杀手狠狠砸了过去,正中那人后腰。

杀手“啊”了一声,登时弯腰蹲下,捂着被砸中的地方,疼得半天站不起来。

就在这短短的瞬间,杜昙昼已经手持金壶扑向了第二个杀手。

对方见状,高高举起弯刀,朝杜昙昼劈砍而下。

杜昙昼以壶相抵,壶身圆滑,刀刃与其相击,迅速朝下滑落,刃身与壶身重重摩擦,发出尖锐的金属擦滑声。

杜昙昼反手用金壶的提手套住弯刀,用力往上一扬,刀被带着从杀手手中脱离,远远飞了出去。

不等对方反应,杜昙昼抄起金壶,朝他头上死命一砸,“砰”的一声响后,杀手身体一软,重重摔倒在地。

最后一个刺客见识到杜昙昼的威力,明白此人身手不凡,不敢近身,只举着刀与他保持着距离周旋。

杜昙昼没那个耐心和他绕圈子,直接拔下壶盖,朝那人左肩扔去。

那人自然要挥刀砍下壶盖,就在他起手要去劈砍的刹那,杜昙昼飞速绕过则南依,倾身而上,用金壶套住了那人的弯刀。

当他从面前经过时,躲在廊柱后捂住肩头的则南依忽然闻到了一丝隐约的暗香。

她轻轻嗅了嗅,片刻后才辨认出来,这似乎是兰花的香气。

她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射向杜昙昼的背影。

……兰花?焉弥怎么会有兰花?

此时,杜昙昼已经牢牢钳住了刺客的手腕,同时用另一只手摘下了那人的面罩。

看清对方五官的那一刻,杜昙昼陡然为之一愣,一时间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早先最早被他制服的刺客,半躺在地,从怀中颤抖着摸出一根竹管,想要将其中的毒箭吹向杜昙昼。

则南依立刻在杜昙昼看不到的地方,朝杀手打了个手势。

杀手一愣,旋即将吹管收起,头一歪,倒在地上装死。

杜昙昼一脚踹开面前的刺客,蓦地回头,用审视般的眼神牢牢注视着则南依。

则南依从容不迫,捂着肩头的伤口从廊柱后现身。

二人的目光于空中相触,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眸深处,看出了心知肚明却故作不知的意味。

消失良久的管家终于从角落里冒出头来,眼睛在两人身上扫了个来回,立刻训斥杜昙昼道:“无礼!奴隶怎能直视主人的脸?还不跪下!”

杜昙昼移开目光,却没有如管家所料的那样退下,他迈开腿,坚定地向则南依走去。

“你要做什么?!”管家疾步上前,想要挡在则南依面前。

则南依抬起手,让他在原地站定。

不过几步,杜昙昼就已来到则南依面前,他停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举起金壶,用衣袖擦了擦壶身上的泥灰,然后把它递给了则南依。

则南依定定看他片刻,缓缓伸手,从他手里接过了那把没了盖的金壶。

她抬臂的动作轻松自如,一点也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管家惊疑不定地看向则南依,似乎是在询问她的用意。

则南依没有理会,将金壶在手中掂了掂,随后扔给了管家:“替我收好。”

回府路上,杜昙昼跟在马车旁,整理着混乱的思路。

三名跟踪者的长相,他已经深深印在了脑海里,虽然做不到像莫迟那样过目不忘,但也不至于认错。

刚才围杀则南依的三个蒙面人,绝不是之前的跟踪者。

回想起则南依故意将马车停在巷口的怪异举动,杜昙昼脑中灵光一闪,心中陡然一凛。

不管是马车,还是暗巷,还是消失的管家,甚至是假意受伤的则南依,都只说明了一件事:

杀手不是冲她而去,而是为了杀杜昙昼才出现的!这一切都是则南依对他设下的陷阱!

杜昙昼来到府里不过第二日,她就要痛下杀手,原因只怕不在杜昙昼,而是在送他来的扶引身上。

也就是说,则南依早就对扶引心生戒备,更加不会信任被他送来的人。

可除掉一个奴隶,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随便寻个错处,就能把杜昙昼处死,何必还要将他的死伪造成意外……?

——处邪朱闻!

杜昙昼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则南依不是不敢处死他,也不是害怕得罪扶引,她真正提防的是扶引背后的主人,处邪朱闻。

她怀疑杜昙昼是处邪朱闻经由扶引送来的奸细,但又不敢明着表现出忌惮,所以才设计了这么一出,想要以“在城中遭遇劫匪”为由,借机让杜昙昼死在她安排好的“匪徒”手中。

可她为什么最后没有对他下手,以她北方族长杀伐果断的性格,总不可能是因为被他舍身相救而感动了,所以才一时心软放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