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2/3页)

过了很久,燕迟才道:“他一直是这样的。”

季怀真没太听明白,也没有再追问,枕在他身上,听着那心跳有力的跳动,渐渐闭眼睡去,已近有两年时间没这样安眠好梦过。

翌日一早,季怀真先醒,转身一看,见燕迟还睡着,方蹑手蹑脚下床,走到桌旁。

昨夜燕迟教他认字时随手写下的几张纸还在。季怀真随手捻起一张,上面写着的三个字中他只认得一个“村”字,若有所思地看着,半晌过后,方无奈一笑,摇了摇头,轻声骂道:“小骗子,我才不信。”

纸再放下时,季怀真眼中已平添几分眷恋不舍,更多的却是视死如归的释然。

这复杂情绪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很快消失不见。季怀真又恢复常态,转身走回榻上,正要把人叫醒,手腕却突然被拽住。燕迟将人卷回被中,翻身抱着,半梦半醒道:“去哪里?”

季怀真道:“去看看阿全。”

燕迟带着浓浓鼻音嗯了声,却没撒手,季怀真回头一看,见他眼睛仍闭着,就知他还未真正清醒。燕迟又擒着季怀真的右手捞在胸口前,疲倦道:“手怎么伤的?”

季怀真一笑,还是那个说法。

“先前不都告诉你了,督战时留下的。”他摸着燕迟散在榻上的长发,将人轻轻推了推,不客气道:“殿下,该起了,你不起,我也要起,你打算何时撒手?”

燕迟没理他,又将人往怀中一搂,昨夜那根将人折腾的精疲力竭的东西此刻依旧精神奕奕地抵在季怀真的大腿上。燕迟下意识顶撞着他,鼻尖抵在季怀真脖子上磨蹭,沉迷地嗅他,已是捞起季怀真的一条腿,换了个姿势跃跃欲试。

他嘴里呢喃道:“以后不要作恶了,不要再杀人了。”

季怀真嗤笑一声:“这哪里又是我能做主的事,有些人一生下来,命数就定了。我作恶,你便替我多做些好事,我们善恶相抵。”

也不知燕迟听见了没,自顾自地解开季怀真刚穿好的衣裳,低头掰开季怀真一张硬嘴亲了上来,手伸到下头去握住自己的东西缓缓抵入。谁知进到一半,燕迟不知听见什么,脸色大变,低骂了声,慌忙退出。

下一刻,房门被人推开。

一个小小的身影走进来,二人手忙脚乱分开,季怀真整理衣服,燕迟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阿全仰着头走进来,看着二人脆生生道:“爹,舅,你们怎么还不起。”

说罢,又意识到什么,无辜道:“哦,原来你们昨夜睡在一起,为何不带我,为何把我丢给白雪姐姐。”一看燕迟,“咦,爹,你怎么没穿衣服。”

“舅舅,人家好久没有看见你,好想你,我好怕。”撒完娇,就要往榻上爬,想让季怀真抱着他。

燕迟慌忙伸手一拦,一手牢牢压着铺盖,面红耳赤,狼狈不堪。偏得阿全犯了倔,进来时看见二人抱在一处,便也要加入,燕迟在左拦,他便往右爬,燕迟扑到右边,他又往左钻。最后燕迟有些崩溃,朝一旁好整以暇看笑话的人咬牙切齿地叫道:“季怀真!”

季怀真这才上前,将阿全一抱,信口胡诌道:“你爹病了,舅舅给他治病呢。”

燕迟:“……”

一听治病,阿全吓得打了个激灵。

“治病?爹得了什么病,治病的时候竟不能穿衣服。”

“这病可不好治,每隔一两日就要犯一次,有时一日一犯,有时一日犯上好几次,发作一次要一两个时辰,你爹每次发病时就大汗不止,力大无穷,浑身冒热气。嘴里还求着舅舅帮帮他,救救他。”

“啊,出汗?怪不得爹不穿衣服。”

燕迟眼前发黑,只想骂人,然而一看季怀真抱着阿全一瘸一拐往外走的背影,竟又是什么都说不出了,眼中只柔情蜜意,看着二人逐渐远去,心中是万分怜惜,然而下一刻又不知想到什么,目光渐渐沉下,平添了几分冷意。

二人一出去,就迎面撞见乌兰。

这厮先前连着两次违抗军令偷跑回临安留在燕迟身边,回到上京只好绕着他爹走,生怕被他爹抓去一顿连抽带打,无处可去,便跟着留在季宅。昨夜席散之后,专门挑了瀛禾隔壁的屋子住进去,想着若他爹来揍他,也好让瀛禾求情。

谁知前半夜被折磨得无法入睡,听着床榻有规律地撞击着墙面,简直要抓狂,想冲出去骂人,一想自己正有求于人,便忍气吞声,结果后半夜瀛禾消停了,季怀真又叫起来。

那叫声放肆淫靡,越发旁若无人,好似被淫鬼上身。

乌兰心想,瀛禾骂不得,季怀真还骂不得?

当即穿好衣服,嘴里骂着“欺人太甚,这罪谁爱忍谁忍!”,怒气冲冲走到二人房门口,愤怒一拍,又一拍,屋中意乱情迷,无人响应。乌兰气急败坏,凑近了去听,越听表情越怪,过不一会儿,收了手,面红耳赤,浮想联翩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