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3/3页)

这样的人,也会遵守社会既有规则。

真的太矛盾了。

沈烈牵住她的手,掌心皮肤滚烫,这只手刚导致一位成年男性的手骨错位,现在,温柔又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确保不会弄疼她,他低头温声询问她玩累了吗?

的确累。

身心俱疲。

陈静安只剩下点头。

车已经停在外面,她先上车,沈烈却说还有东西未取,折返回去。

等待的时候陈静安额头抵着玻璃,她看到月光,圆满的不像样子,月光皎洁,无差别落在树稍,也落在蒙尘的地面,会落在好人的发梢,也会落进坏人的掌心。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算好人。

如果是,又怎么会在看见秦宜年被踢翻倒地时,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近墨者黑,她又会好到哪去?

沈烈拿的是外套,这种东西倒不必他亲自回去,直到他如变戏法,从外套下拿出一支白色栀子时她才恍然。花小不起眼,味道却清新好闻,陈静安迟缓眨着长睫,接过,捏在手指间转动,折断的位置,泛着新鲜的绿,刚折下的。

“经理说,第一次约会应该送女孩子花,我没准备,只有这一朵,还是刚摘下来的,会所里入口位置。”

陈静安仍转动着那支栀子,大概是盛放不久,花瓣雪白纯洁,没有半点折痕。

“在想什么?”沈烈问。

陈静安才抬眼看他:“我觉得你挺疯的。”

他应当有一颗暴虐的心,掩藏在优越皮囊、绅士西服下,也藏在这支小花下,他做过那么多残忍的事,转头,却又会在月夜里,送她一支偷摘的花。她想象不到,那些人在看见沈烈折花时的表情,想必应当异常丰富。

沈烈倒笑了问:“你怕吗?”

“怕,怕的要命。”是实话。

陈静安继续道:“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是真的愉悦,什么时候是真生气,我并不是擅长察言观色的人。”

会所里的人,在沈烈眼里,也只是抬抬手就能随意处置的,而她比里面的人更弱小,轮到她时,下场又能好到哪去?

沈烈定定看着她:“也不一定这么难捉摸,牵手时我是愉悦的,接吻时也是,我想,我应当很好哄。”

“……”

她并不是很想哄。

车启动驶离会所,窗外车流稀少,再看时间,才注意到早已经过十二点,这个点,宿舍已经关门。

“去浅湾。”

那片富人区,他精心设计的金丝笼。

陈静安倒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反应,经过一天,她的阙值已经拔高,她望着他,眼波并不像以前灵动流转。

沈烈静静等她的问题,却始终没等到她开口,知道她要说的于她而言难以启口,他好心替她问出来:“我知道你想问,今晚是不是需要你同我睡觉。”

陈静安呼吸骤停。

只觉得自己阙值还不够高,否则也不会在只是听到这句话时,就失了分寸。

作者有话说:

二更,真一滴没了,救命,我明天要去小外甥满月酒,等我回来一定吨吨吨更新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