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盆栽棚谜案(第5/8页)
“警长啊——”
“我通知验尸官,叫他明天早晨给尸体拍x光片。”
星期一早晨,我没有坐等警长打来电话,而是驱车前往安娜贝尔的方舟,这位女兽医最近在北山镇开了一家规模不大的动物诊所。安娜贝尔·克里斯蒂很美丽,性格也很可亲;自从她的诊所在几个月前开业以来,我的护士玛丽没有少拿安娜贝尔取笑我。
“山姆,你怎么样啊?”安娜贝尔一边跟我打招呼,一边把一只斑纹肥猫放回笼子里。
“就那样吧。近来你的病患可都还健康?”
“比你的病人健康。据说道格拉斯·奥伯曼上周六自杀了?”
我勉强笑道:“他不是我的病人。你认识他?”
“照过面。我在他的加油站买汽油。”
“事实上,我正是为他的事情来的。”
“而不是为了见我。”
“呃,两者都是。”我打开纸袋,“我不同意蓝思警长的看法,认为道格拉斯不是自杀的。我在奥伯曼家的院子里发现了这个,不知你能否帮我认认看。”
她拿起一片压舌板,把较大的几块分开:“羽毛。”
“所以我才想到你。他们家邻居说附近乡亲经常放枪打鹰。”
她摇摇头:“太小了,不是鹰身上的,况且花纹也不对。我觉得只是旧鸡毛而已。”
“为啥有人要烧鸡毛呢?”
“很简单。他们拔毛吃肉,羽毛扔进垃圾,垃圾则拿去烧掉。”
“鸡毛。”失望肯定写满了我的面容。
安娜贝尔哈哈一笑:“没那么糟糕吧?也许警长是对的,这就是一起自杀。”
我开车回办公室,自认在这个四处碰壁的案子上耗费了太多时间。蓝思警长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满心期待着听见一个凯旋的自得声音,因为x光片证明了他的猜测。但是,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惊呆了:“没有钥匙,医生,他没有把钥匙吞下肚。”
“哦?”
“我开始觉得你的谋杀理论是正确的了。”
“让我试试看另外一条路,”我说,无法解释的睡袋仍旧装在我的脑子里,“我稍后再找你。”
下午没多少约诊,我打电话给奥伯曼的邻居赫伯·汤姆利,想知道我是否能再上门跟他谈一次。“如果我不在家,那就在屋后打旱獭。”他这样告诉我。
出发之前,我先给辛恩隅的博扬顿医生打了个电话。我和他在觐圣纪念医院的地区性研讨会上碰过一次面,但对他这个人知之甚少。电话上的他听起来很粗暴,凶巴巴的,不过等我亮明身份,他立刻友善了起来。
“你是为奥伯曼夫人打电话来的吧?”他问。
“正是如此。以她此刻的状态,丈夫过世一定引发了巨大的震惊。”
“哦,那我要很高兴地宣布一件事情了,安琪今天凌晨三点十五分诞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重八磅零一盎司,安琪给他起名道格拉斯,纪念过世的丈夫。”
“一切都顺利吧?”
“挺好。孩子早产大约两周,但母子平安。本周剩下这几天,我打算留安琪住在我们的客人房里,等她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带着孩子回北山镇。”
“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同意道,“到时候葬礼也已经结束。可以来看看她吗?”
“今天不行,不过我记得她的小叔和小婶明天下午会过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见见她。”
博扬顿犹豫片刻,然后说:“只能见她几分钟。我不想让她累着了。”
“我尽量中午前后到。”
我开车出镇,到了赫伯·汤姆利的住处,但没人应门。我绕到屋后,抬眼凝望空荡荡的旷野,听见远处传来猎枪的刺耳响声。接着,我找到了他,野地里远远的一个红色小斑点。我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向他,他放下枪,也迎了上来:“该死的旱獭!我好像打中了一只。”
“你跟偷鸡的人有没有起过冲突?附近的邻居呢?”
“没发生过那种事。几年前,曾经有个流浪汉从火车上爬下来,到鸡舍里偷了两只鸡。他在我的射程之内,不过我没开枪,我觉得他大概比我更需要那两只鸡。”
“我想问问奥伯曼一家的事情。”
“听说奥伯曼太太生了个孩子。”
“今天凌晨,”我正式通报他,“男孩。”
“真不错。”
“你就住在他们家对面,有没有发现晚上发生过不寻常的事情?”
“比方说?”
“道格拉斯到夏天有没有在室外睡过?”
“他为啥要到室外睡觉?”
“也许跟老婆吵架了什么的?”我猜测道。
“别扯了,他们家有三问没人住的卧室。他何必到外头来呢?”
“盆栽棚的门从内从外都能锁。”
“没错,”汤姆利带着一丝冷笑说,“他折腾盆栽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