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自杀俱乐部(第9/27页)

“我们走吧,他也没什么新情报了。”

瑞佳、阿英、孝作和我,我们四个人长舒了一口,气站在夏夜空旷的公墓草地上。我回头,偷偷的看了一眼这个自杀未遂的男人,对安眠药的药效感到佩服,仅仅十毫克,就让刚刚还刚刚还口若悬河的佼佼者睡得那么熟,嘴角还流着口水。

我们穿过草丛,回到MARCH车上,蝉鸣的声音传不到这里。孝作在我们开车回池袋的路上打电话报警,说在杂司谷公墓发现一辆集体自杀的车子,并没有留下姓名酒吧电话挂了。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们这个俱乐部的行动就是这么老土,再过十五分钟,那两租赁撤就会被救护车发现。”

我回头看见阿英骑着哈雷跟在我们后面,明治痛的路上不断传出阵阵V型引擎特有的排气声。我向他挥动手臂,他则翘起大拇指算是回应我。我对孝作说:“今天晚上你们三个配合的真默契,从死亡线上救下两条生命。”

瑞佳正视着驾驶座前方的路面说:“但是有时候我们会想,我们这样做到底有没有意义,每天都有上百个人自杀,我们的行动和在沙漠里挖沙子有什么区别。”

“不要什么都向数字看齐。”

将一切都用简单的数字来衡量,是现代人一个很不好的习惯。

“从数字看,今天的确只救了两个人。但是,你们让关心他的人远离悲痛,从长远来看,他们将来组建了家庭,他们会创造新的生命,那救下的就不只是两个人了,世界上没有一个生命是孤立的。”

如果这样无限制的联系下去,说不定所有的人都有不可斩断的联系。人的生命真可贵一个生命可以繁衍出无限的生命。瑞佳脸色平静的说:“阿成,谢谢你这么安慰我,没次跟你说完话之后我心里就会舒服很多,说不定你还真有当心理咨询师的天赋。”

孝作把头贴在车窗上,看着急速后退的街灯,沉默了好一阵子。黑色的MARCH急速左详细口前进,与天桥擦肩而过。瑞佳好像忽然记起什么的样,对我说:“对了,你明天有事吗?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是谁呀?”

“下午和你提起过的那位行动支持者。”

我答应她后,闭目养神。

老妈对我这几个无聊之极的状况很了解,所以爽快的答应第二天放我一天的假。她似乎意识到让一个健康的少年在看店中虚度光阴不太好。

一过中午,MARCH就出现在店门口。瑞佳就那天穿的是白色无袖衬衫,她从车窗探出头来,让站在人行道上的我失望的事,她竟然先跟老妈说话而不是我,她对着老妈说:“您好,我为让他昨天那晚才回家感到抱歉,今天又要再开口跟你借了。”

当时我看到有一个恐怖的东西在店里阴暗的角落里闪着光,正是老妈对我眨动的眼睛。

“这个小子又笨又怕见人,还请你多多指教。”

我对此沉默不语,坐进附驾驶位,刚才那个恐怖的东西带来的恐惧感让我全身变得僵硬。

“拜托你看点开车好不好。”

一旁幸灾乐祸的瑞佳笑的很开心的样子。瞬间MARCH就转出了西一番街。

黑色小车在下落合的高级住宅小区前停下了。我再出现在这个地方显得很不协调,我和这里的一切都很不相配。围栏、气派的大门、大得足以装下两辆进口轿车的停车场,风格一致的房子整齐的分布在这条静谧安详的街道上。还有一些教堂夹在其中。

MARCH在停车场停好,我抬头环顾这栋建筑,前院里有四颗大小适中的椰子树,对面则是一栋大小适中的玻璃楼,这样的感觉就像进了开阔的度假酒店。我读着木头指示牌上的文字:“百亩诊所?这是一个什么类型的诊所?该不会是整形医院吧?”

带着太阳眼镜的瑞佳摇头否认:“你猜错了,这是一家口碑很好的心理治疗诊所。”

心理治疗诊所前称就是精神科,现在流行把事物换个名字,其实都是换汤不换药,本质是一样的,却把意思弄得含混不清。有一台你可能会把做爱改名为遗传基因混合运动,举个例子吧,宝贝,今天晚上我们要不要混合一下基因。

瑞佳走进大厅,大厅里贴着素色瓷砖,摆放了一个很大的阔叶室内盆景,摆放的位置显然是经过精心计量的。这样一来,可以巧妙的把散放在四处的沙发区隔开,让病患之间保留一定的空间,避开彼此的视线。

夏日的阳光充满了激情,跳跃到沙发上。瑞佳走向柜台说出院长的名字,十分钟后,一个穿着白色套装的女人向我们走来,我猜测他大概三十五岁左右,就算是告诉我她有四十五岁我也不会感到吃惊,因为现在有钱女人的年龄总给人太多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