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探访上吊之家(第4/6页)
最后在第三部份的“蛆虫”里,诗人一直压抑的愤怒,就像是突然爆开的炸弹,令人有些措手不及。
这部份的内容是,暂时寄住在乡下农舍的女孩,为了寻找母亲的下落而来到城市。她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母亲,可是母亲的尸骸却已经腐烂,可怕的蛆虫遍布在母亲身上。
女孩伤心得嚎陶大哭,她一边拿起一条条的蛆虫放进自己的嘴里,一边哭泣。
不久,女孩将母亲的遗体火化,抱着骨灰回到乡下,并且将风铃挂在骨灰坛上。
现在,这串风铃已经不是“爱情的象征”,而是“黑色的诅咒”。
金田一耕助读到最后一章时,总会不由自主地战粟起来。
诗人在这个章节里运用许多感叹词和咏叹词,抒发自己激昂的情感、诅咒和怨怼。
在这些诗篇中,诗人并没有现身说法,而是以客观的角度来叙述母亲和女儿悲惨的命运。
尽管如此,金田一耕助仍无法忘怀整首诗的背后,隐藏诗人的诅咒和怨恨。一想到这儿,金田一耕助便禁不住全身颤抖。
就在这时,床边的电话突然响起,金田一耕助连忙抓起话筒接听。
话筒另一端传来阿清的声音:
“金田一先生,有位妇人打电话给你。”
“是哪一位?”
“她并没有报上姓名,只说您听了她的声音就会明白。不过她的用字遣词非常高尚、有礼,好像是上了年纪的人。”
听了阿清的描述,金田一耕助立刻猜出对方的身分。
“喂,您是金田一先生吧!我想不用自我介绍,您也知道我是谁了。”
弥生透过电话传来的声音越发显得高贵。
“是,夫人,您现在是从哪儿打电话来?”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是在某公寓的公用电话打给你的。对了,金田一先生……”
“是。”
“前阵子我跟你说的那件事,希望你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吧!也就是说,我想取消这项委托。”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那个东西今天回来了。”
“咦?由香利……”
金田一耕助正要说下去,却连忙吞了吞口水,转而问道:
“那个东西还完好如初吧!”
“这、这个嘛我不是很清楚,那孩子……不,对方什么也不愿意说,所以我想目前还是不要追问的好。”
“这样也好。那么我可以跟你见个面吗?我想知道这件事的详细经过。”
“这件事还请你见谅,目前我只想尽早把那个东西送到美国。”
“嗯,这也是一个办法。”
“正因为如此,我才希望你停止调查这件事。尽管我知道这个要求实在非常无礼,可是……”
“不、不,您千万别这么说。既然最重要的东西已经回来,我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你能明白我的想法实在是太好了。我为了慎重起见,我想问你一句话,不知道这件事你有没有对旁人……”
“不,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一点您尽管放心。”
“谢谢你。那么我会依约送上谢礼,今天就以小包方式寄出。此外,你不必给我任何收据,我也是为了慎重起见。”
(弥生说话的语气从头到尾都是那么稳重,一点儿也没有慌张的感觉,不过,这是不是也反映出她有些不安呢?
由香利回来了,但她可能已经不是完壁之身。
既然由香利暂时不愿意谈这件事,弥生也刻意回避这个问题,那么这件事大概会被处理成由香利去爬白马山吧!)
金田一耕助看看桌上的月历,今天是八月十九日,也是由香利遭绑架后的第十天。
既然绑匪愿意释放由香利,想必他已经达到目的。一想到这里,金田一耕助全身不由得打起冷颤。
第三天,一份小包裹寄到金田一耕助的住处。寄件人的名字是金田一耕助完全不认识的人,而纸箱里装的是一捆一捆的纸钞,一共有二十万元。
弥生大概是想利用这些钱来封住金田一耕助的嘴巴。
金田一耕助并非存心辜负弥生的信任,但他真的不愿意就这样放弃调查。一切都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因此,他很想跟由香利见上一面,而这个愿意居然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实现了。
九月四日傍晚五点左右,金田一耕助去了一趟银座,在回程途中,他穿过铁桥,朝日比谷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恰巧是某电影院散场的时段,大批观众纷纷从电影院里走出来,其中有小胖子阿滋的身影。
阿滋在人群中非常显眼,不过他并没有察觉到有人注意自己。
除此之外,他身边还有一位朋友,那人脸上挂着太阳眼镜,不过金田一耕助仍然一眼就认出是谁。
她是法眼由香利,金田一耕助还记得她手下拿皮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