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中摸索(第10/13页)
贞子长得像父亲,并不漂亮。大战结束时她十五岁,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却依然小姑独处。
男人一见到贞子,几乎都视而不见。她不仅容貌、体格长得像父亲,就连个性也遗传到父亲的优点——度量大、喜欢帮助别人,很快便成为很多女房客的倾诉对象。
昭和二十八年九月二十一日凌晨,肯德基阿谦推开“伊藤庄”玄关的玻璃门,走进里面。
他是个好奇心强烈的年轻人,几乎每天晚上都跑去偷看阿敏和小雪的“夫妻生活”,借以自慰。
当德州阿哲提出阿敏和小雪是否在演戏的疑问时,他立即以此为借口,跑去替阿哲侦察阿敏夫妻的一举一动,没想到竟被阿敏逮个正着,不仅被扁了一顿,还被赶出五反田,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这时,阿哲适时地伸出援手,把他接回去住,可是这个少年恶习不改,依然对任何事都充满好奇心。
那一阵子,阿哲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缘故,每个礼拜四下午总会消失两、三个小时。
因此好奇心超强的肯德基阿谦对阿哲每个星期四外出一次的举动感到非常好奇,特地尾随阿哲身后一探究竟。
结果他发现阿哲是在旅馆内跟女人幽会,虽然他们经常换旅馆,可是跟阿哲在一起的女人却未曾换过。
对他们这群人来说,跟女人玩玩本是家常便饭,然而阿哲秘密约会的对象竟然是一个高级官员的妻子,这一点让阿谦感到惊讶不已。
他握有阿哲这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却压根儿没想过以此要挟阿哲,尽管如此,举止轻浮、不稳重的阿谦仍然在阿哲面前说溜了嘴,因此他又被阿哲赶出“伊藤庄”。
离开“伊藤庄”四、五天后,阿谦就像丧家之大般四处流浪。
医院坡发生的命案虽然吓得他魂不附体,他却想借着向阿哲报告这件命案来取悦对方,并向阿哲表明自己的忠诚。
当阿谦推开玻璃门的时候,穿着睡衣的贞子就站在通向二楼的楼梯下方。
“咦?这不是阿谦吗?你被阿哲赶出去之后都上哪儿去了?”
“这个嘛……对了,我大哥在吗?”
“在是在,只不过样子有些奇怪。”
“奇怪?怎么个奇怪法?”
“哎呀!你全身都湿透了,快点进来吧!我正好也有些事想告诉你。”
贞子带着阿谦来到玄关旁的管理室。
“真要命!你连毛衣都湿得可以挤出水来了,我这就去拿条毛巾给你。把毛衣脱掉,一会儿我拿一件毛衣给你穿。”
这就是贞子热心、善良之处。
“贞子姊,你刚才说我大哥的样子很奇怪……”
“嗯,他从四、五天前就变得怪怪的,还跟我借磨刀石。你知道他要磨什么吗?”
“他要磨什么?”
“磨军刀啊!就是海盗挂在腰际的那种刀子。”
“别开玩笑了!贞子姊,那不是我们用的道具吗?一把假刀有什么好磨的。”
“事情才不是这样哩!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了一把真刀,他磨完刀之后就走回房间。我因为担心他,所以跟在后面瞧一瞧,只见他挥起那把闪闪发光的军刀,就像在练习西洋剑一样,而且他的眼神变得好奇怪……”
“那么我大哥现在在房间吗?”
“在啊!昨天……”
贞子话说到一半,看了一眼管理室的电子钟。
“不,已经是前天的事了,台风过后那天,他早上六点左右全身湿淋淋地回来,从此之后,他整个人就变得怪怪的。”
“变得怪怪的?究竟是怎么个怪法?”
“他喝得烂醉如泥,我抓着他的雨衣问他上哪儿去了,他却要我少管闲事,还把我的手甩开。可是我看见他雨衣底下挂着一把军刀,手上还抱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手掌沾了血。”
“你说他在雨衣下佩挂军刀,而且还沾了血……”
阿谦说到这儿,整个人忽然抖个不停。
“是啊!他大概在什么地方跟别人打架吧?总之,他一回到房间便关在房里,还把门锁起来,不踏出房门一步。
我本来想用备用钥匙开门,阿哲却从房里高喊道:‘别开门!要是你开门,我就用这把军刀杀了你!’你说,这不是很奇怪吗?”
就在这时,一个穿睡袍的女人正好从二楼冲下来;同时,又有两名刑警从正门走了进来。
“贞子姊、贞子姊,阿哲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们说的阿哲是不是在佐川哲也?我们是……”
然而贞子已经没时间去理会两位警察的问题,她立刻用备用钥匙打开二楼三号的房门,里面传来阿哲酒醉的歌声——
“藤蔓上的亡魂
人数为十三
呀呼——
喝吧!莱姆酒一饮而尽!”
这是史蒂文生在“金银岛”一片里所唱的海盗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