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5/5页)

“没错,呃,他会那么说的。”

“你觉得他在说谎?”

“可能吧。”

“他说他想听你怎么说,我想你要离开公寓他也得做些安排。我不知道你是否害怕单独跟他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

“你可以锁上门,隔着门跟他谈。”

“他有钥匙。”

“你没有链锁吗?”

“有。”

“你可以用它。”

“我想是吧。”

“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你不必来。噢,我猜你想来拿其余的钱,是吧?”

“等你跟他谈完,一切妥当后再说。但如果你在他出现时需要有人在身边,我可以过去。”

“他今晚来吗?”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或许他会通过电话解决这件事。”

“他可能明天才来。”

“嗯,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躲在沙发后面。”

“你觉得有必要吗?”

“嗯,金,这取决于你怎么想。如果你不愿——”

“你觉得我有什么好怕的吗?”

我思忖片刻,把同钱斯在一起的过程回想了一遍,评估一下他给我的感觉。

“不,”我说,“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好怕的。但我并不了解这个人。”

“我也不了解。”

“如果你感到紧张——”

“不,这很傻。再说这么晚了。我正在看有线电视里的一部电影,看完我就睡觉。我打算挂上链锁。那是个好主意。”

“你有我的电话号码吧?”

“没错。”

“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没事也可以打。好吗?”

“好。”—棒槌学堂·E书小组—

“安下心来,我想你花了本来不用花的钱,但这是你的私房钱,所以可能无所谓。”

“当然。”

“关键是你脱身了。他不会伤害你的。”

“你说得对。我明天可能给你打电话。还有,马修,多谢。”

“睡个好觉。”我说。

我回到楼上,也尽力睡个好觉,但因为过于兴奋只好放弃。

我穿上衣服,拐过街角到阿姆斯特朗酒吧去。我本想吃点什么,但厨房关了。特里娜对我说,如果我想要的话,她可以给我弄块馅饼来。

我想要两盎司波本酒,纯的,然后再往我的咖啡里加两盎司酒,我他妈的想不出半个不这么做的理由。反正不会喝醉,也不会因此进医院。那都是毫无节制地、没白天没黑夜地喝才造成的,而我已经得到教训了。我再也不会那么喝了,绝对不会了,我也不想那样。但睡前小饮和出去狂饮之间还是有本质区别的,不是吗?

他们对你说,九十天之内不要喝酒。你得在九十天内参加九十次戒酒聚会,每天都远离第一杯酒,九十天后,你就可以决定你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我最后一次喝酒是在星期天晚上。此后我去过四次戒酒聚会,如果我今天滴酒不沾就睡觉,那就五天没喝酒了。

那又如何?

我喝了一杯咖啡,回旅馆的路上,我在希腊熟食店买了丹麦奶酪酥皮饼和半品脱牛奶。回房间后,我吃了酥皮饼,喝了点牛奶。

我关了灯,上床睡觉。现在,我五天没喝酒了。可是,那又如何?

①桑妮:索尼娅的昵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