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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还要多少?”她蛮横地问。

“别这么说。您是聪明人。”

“谁杀了瓦尼尔?”

“看起来像是自杀。他右手有把枪。太阳穴有伤口。我在的时候,莫尔尼和他妻子也去了那儿。我藏着。莫尔尼想要让他妻子背黑锅。她与瓦尼尔关系暧昧。所以,她可能认为是他杀的,或是他叫人杀的。但从现场看,像是自杀。现在警察该到那儿了。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处理。我们只需等案情水落石出。”

“瓦尼尔这样的男人,”她冷冷地说,“是不会自杀的。”

“那相当于说,梅尔这样的女孩是不会把人推出窗外的。这么说没有意义。”

我们互相凝视着,一开始双方内心里就有着某种敌意。过了一会,我将椅子往后移,走到落地窗前。我拉开窗帘,走到外面的阳台上。夜很深了,显得温柔宁静。银白色的月光清凉明晰,就像我们梦想而未曾实现的正义。

我回到室内。默多克夫人又玩起了纸牌游戏。我走到牌桌那儿看她打牌。

“您把梅花A弄出来了。”我说。

“我做了手脚。”她头也不抬地说。

“我还有一件事要问您。”我说,“关于这枚金币还有疑问:既然您已经拿回了金币,那两起凶案似乎也就说不通了。我想知道的是,默多克·布拉什的这枚金币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可以由一个行家——如老莫宁斯塔——鉴定出来?”

她仍然坐着,并不抬头,想了想说:“是的。可能有的。铸币人的姓名缩写E.B,在鹰的左翼上。我听说,姓名缩写通常在右翼上。我能想起来的就是这个。”

我说:“我想这就够了。您真的把这枚金币弄回来了吗?我是说,您是否仅仅是为了阻止我东寻西找而故意这么说的?”

她马上抬起头来,但又垂了下去。“金币此刻就在保险柜里。要是你能找到我儿子,他会给你看的。”

“好吧,我要说晚安了。请把梅尔的衣物理好,明天上午让人送到我的公寓去。”

她的头又迅即抬起来,瞪着眼睛。“你对这件事情的处理相当专横,年轻人。”

“把衣物打包。”我说,“送到我那里。您不再需要梅尔了——既然瓦尼尔现在已经死了。”

我俩严厉的目光久久地盯着对方。一丝古怪而生硬的微笑浮现在她的嘴角。接着,她的头垂下去,她右手抓起左手中最上面的那张牌,翻过来,看了看,加在下面一叠没有打的牌上面,随后又翻了一张,动作很轻巧,神态很平静,犹如微风中伫立不动的石柱。

我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门,沿过道下楼,到底层门厅,再走过阳光房和梅尔的小办公室,走进阴暗沉闷、从不使用的客厅——身处此地,我简直觉得自己就像一具作了防腐处理的尸体。

后面的落地玻璃门开了,莱斯利·默多克走进来,站住,凝视着我。


[1]坎菲尔德牌(Canfield),一种单人玩的纸牌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