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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金心重新包好,离开木屋,开车回村子。
赶到巴顿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门锁上了。我只好等他打完电话。过了一会儿,他挂上电话,来开了门。
我进屋走过他身旁,把绵纸卷放到他的柜台上,打开来。
“你检查细砂糖检查得不够仔细。”我说。
他看看那颗小金心,看看我,走到柜台后面,从书桌上拿了一把廉价放大镜。他认真读了金心背后的字。他放下放大镜,朝我皱眉头。
“早该知道你要是想搜查屋子,总得搜了才死心,”他声音粗哑地说,“你不会给我惹麻烦吧,小子?”
“你早该注意到那链子的两头接不上。”我对他说。
他悲伤地看着我。“小子,我没你那么好的眼神。”他用他壮实粗钝的手指将那颗心推来推去。他注视着我,不发一言。
我说:“如果你心里在想,那根脚链让比尔心生妒忌,我也是——前提是他见过那链子。但算我随口说说吧,我倾向于认为他从来没见过链子,也从没听说过米尔德里德·哈维兰。”
巴顿缓缓说道:“看来我还欠那个叫德·索托的家伙一句对不起,是吧?”
“要是你还会碰到他的话。”
他又眼神空洞地盯了我许久,我与他四目相对。“别告诉我,小子。”他说,“让我自己猜。你对这事儿准是有了全新的看法。”
“没错。比尔没杀他太太。”
“没杀?”
“是的。她是被某个旧相识杀害的。那人一度不知她的去向,后来又找到她了,却发现她嫁了人,很不乐意。那人知道这个村子——就像成百上千不住在这里的人一样——也知道有个好地方可以藏车和衣服。那人心怀恨意却能掩饰。他说服缪丽尔跟他走,等一切就绪、纸条写好,一把抓住她的喉咙,给她一个了断后,把缪丽尔放进湖里,逃走了。觉得怎么样?”
“嗯,”他颇有见地道,“这把事情给弄得有点复杂,你不觉得吗?不过你说的那些倒都不是没有可能。条条在理。”
“等你听厌了,吱个声儿。我还会有新发现的。”我说。
“我敢打包票你还会有的。”他说道。打我俩遇见起,这是他头一次大笑。
我又道了一次晚安,走出门外。他还在那儿绞尽脑汁思考,费力得好像一个要把树桩挖出来的农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