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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次和祖母的关系如何?”

“说不上来。我在富子的房间里待上一天,那这一整天都会看不到俊次的脸。”

“即使住在同一栋房子里?”

“嗯,那房子虽旧,却很大呀。”

正在记笔记的健一开始担心起来。虽然问出纵火案的情况也是个大收获,但这毕竟跟校内审判不相干。总说这个是不是跑题了?

“关于纵火,”神原和彦还在往那条道上引,“除了作案手法是专业的这一点,你还听说过别的线索吗?”

“从警察那儿吗?”

“警察也好,大出家的人也行。”

樱井伸江摆出一副思考的模样,不过很快便摇了摇头:“这和俊次君的不在场证明没什么关系吧?”

“是啊。那就请教一些别的情况吧。有关俊次的……”

樱井伸江眯起眼睛:“那起对四中学生的抢劫伤害事件吗?”

神原和彦本来要问的似乎是别的问题,却被樱井伸江的气势挤偏了方向:“连《新闻探秘》节目也提到过,那总是真的吧?”

“是真的。社长花钱摆平了,才没有闹大,连辩护律师也出马了。那可是真正的律师。”

“是风见先生吧。”

你们怎么知道的?惊讶的表情在樱井伸江脸上一闪而过。

“可结果不还是闹得很大吗?都上电视了呢。”

“所以,”樱井伸江提高嗓音,“社长嚷嚷着要告HBS电视台。照他的说法,那根本不算事件,只是小孩子打架,并且已经付过医疗费了。打架和抢劫伤害事件的区别,就像土豆和陨石一样。”

“可是,听前来采访的茂木记者说,对HBS而言,那起事件有着决定性的意义。”

“决定性?”

“出了如此严重的事件,家长都能花钱摆平,真是无法无天。既然是这样的父子,那会杀害柏木卓也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健一在笔记本上记录到:使HBS的茂木记者更加相信,举报信上的内容是真实的。

“俊次平时在家里是什么样的呢?”

“什么样……”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但随即她又很干脆地说,“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啊。”她高声断言,又转向健一,“你应该知道的吧?他经常迟到,对不对?”

“是、是的。”

“他不可能遵守纪律。他受的家教就是这样的。”

“嗯,是有这种感觉。”

“是吧?我觉得吧,说不定吃点苦头对他更有好处。当然这话不该对你们说。”

“他不是已经吃足苦头了吗?”

神原和彦应对的语气过于沉稳,使樱井伸江的气势削弱了不少,于是她沉默了一阵,才眨着眼颇为不满地说:“哦,是吗?”

“俊次跟柏木以前有交往吗?”

“不知道,”再次做出双手抱胸的动作,樱井伸江扬起脸说道,“他的同伴是同年级的两个人。”

“桥田和井口。”

“对,就是他们,还有高年级的同学。”

“高年级同学?”

“初中时候的。现在他们都上了高中,已经完全变成小流氓了。俊次就是因为跟他们混在一起才变得越来越坏的。”

樱井伸江叮嘱道,这是大出夫人对前来家访的班主任老师讲的。她并非有意在一旁偷听,只不过正好听到这么几句。

“不良少年间也存在上下级关系。俊次很害怕那些高年级学生。他们约他出去,他从不敢拒绝,还被榨去了好多钱。”

这样的事,神原和彦和野田健一都没听大出俊次讲过,估计今后也不会讲吧,毕竟有关面子问题。

“也就是说,在那些高年级学生的面前,俊次就是小弟了?”

“是啊。”

“桥田和井口则是俊次的小弟。”

“大概吧,不过那两人我不熟悉。他们从不到大出家来。”

“不到大出家去?”神原稍稍提高声调,“做小弟的不会老老实实地上大哥家去吗?”

“啊呀,你不知道吗?”樱井伸江几乎要拍上神原的肩膀,“家里不是有个可怕的老爸吗?他们怎么会来呢?”

据说三人帮经常待在井口充家。关于这一点,樱井也叮嘱了好多遍,那是她无意中听说的。

“夫人常常会发火,嚷嚷着‘又泡在井口家了’。那家好像是做什么生意的?”

“在天秤座大道开了一家杂货店。”健一答道。

“所以大人们也顾不上他们。”

“这一点,大出家也一样。”樱井轻蔑地说,“孩子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全都不知道。连孩子在不在自己房间都不知道,也从没放在心上。只有发现孩子早上没起床,才知道前天晚上没回家。”

“这么说,去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也是这样的?”

面对神原急速插入的提问,樱井点了点头:“是啊。什么时候在哪里都干了些什么,也许只有他本人才知道。除此之外,就要看那两个小弟肯不肯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