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的果实(第3/4页)
“这么说,妈妈是坚决要我打胎啦?”
“那当然啦!这样的孩子生下来也没有幸福。”
“孩子还没生下来,您怎么就知道没有幸福?”
“你大了就知道啦。”
“我已经大了!”
“那只是身体,心还是孩子。所以,你对那个男人的本质还不了解。”
“妈妈了解吗?那就告许我吧!”
清枝被女儿这么一问,一时语塞尴尬起来。弦间的底细,她是了解的。但是,如果公开出去,就意味着她自己的彻底破灭。
“瞧,妈妈这不是也不知道吗?康夫先生的情况我最了解,他真的爱我,我要为他保护孩子。”
那美做出一副仿佛胜利者的骄傲姿态。清枝看了,已经不是她心目中的女儿了。由于在她体内播下了男人的种子,她身上少女的天真已经变成母性了。清枝终于有气无力地败在女儿面前。
弦间听那美说怀孕了。虽说很高兴,可是不知这是福,还是祸。那美怀孕了,证明他投出去的鱼叉,已经取得了收获。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也许应该特别高兴。但是,和墨仓高道还没见一次面,在这种情况下提前怀孕了,可能要激起墨仓的恼怒。把心爱的女儿给抢了去,墨仓显然不能容许,把他激怒了,可不会有好结果。
不过,如果安分守己等墨仓同意,弦间是得不到那美的,这一点,弦间很清楚。所以提前使那美怀孕,反而可能成为一张王牌,促成和那美结婚。
那美的怀孕和佐枝子的怀孕有不同意义。那美体内孕育的生命,是弦间将来发迹的重要保障,绝对不能打胎。
“母亲逼我打胎,我坚决不听,只要康夫先生喜欢,我就要生下来。”
那美边说边注视着弦间的面孔。她对自己怀孕的意义,实际上还不十分清楚,她所以对母亲说要坚决生下来,也有一定成分的气话,因为母亲说她是私通,她便决心坚持己见和母亲怄气。
“我很喜欢您把孩子生下来……可是……”
弦间含糊不清地还没说完,那美就问:“可是什么?”
“我担心您父亲。我还一次没有见过他,就让您怀孕了,很可能要使他生气。”
这是弦间很难准确判断的情况。
“父亲的问题,就包在我身上了。”
“过去的事他还一直不知道呢!”
“与父亲相比,还是母亲的阻力更大,母亲坚决反对。”
“我想再找您母亲谈谈。”
“母亲已经知道啦。”
“您母亲的反对,不必担心,我能说服她。”
“现在是母亲要和父亲结婚的关键时刻,什么破绽也不想让父亲看出来。”
“你们已经搬进您父亲家里去了吧!”
“搬是搬进去了,还没入家谱。可能是因为原来的夫人还活着,母亲的身份一点也没变。”
“您母亲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清枝和墨仓是不是正式结婚,这对弦间影响极大。双亲一旦结了婚,那美的身份就变成了嫡系。
“母亲怎么想都没有什么,我想知道您是什么心情。”
“您让我想想好不好?事情这么突然,我也感到吃惊。”
那美和佐枝子都怀了孕,弦间夹在中间,非常为难。那美的心灵上深深打上了所有的烙印,放弃了这方面的警惕。她为怀孕而高兴,可她总不放心墨仓会有什么反应,担心他发了怒,弦间这类人物就会象小虫一样被扼死。
那美的怀孕,促使弦间必须对佐枝子尽早作出决断。那美若是知道了佐枝子的情况,她就很可能要真打胎。
四
弦间对佐枝子的处理意志本来还在萌芽、动摇时期,由于那美的怀孕,促使他这萌芽、动摇的意志决定下来了。无论如何,要除掉佐枝子。她就是不怀孕,也是弦间野心征途上的威胁,是阻碍野心得逞的累赘。
处理佐枝子的计划酵母,已经发酵了。首先是假装搬家,瞒过附近人的耳目,把佐枝子杀掉,然后把她的尸体沉进龙栖沼泽里去。
弦间知道,把尸体沉进那个沼泽里,漂不上来。一个女人从大都会的公寓里搬到什么地方去了,没有人会关心她的去向。她和乡村也没有交往,骨肉之亲对她比外人还疏远。酒徒之类的人就是关心也不要紧,不见死体,是不能成立杀人事件的。
弦间和佐枝子的特殊关系,没有人知道。他出入佐枝子的公寓,可能被住在附近的人看见过,可是谁也不认识他是谁。
在大城市的茫茫人海中,消失一个不起眼的女人,就象大海中消失一个水泡一样。这完全是犯罪行为,但这种犯罪不但发现不了死体,连死的证据也留不下。先把佐枝子处理掉,今后的事情就可以从容不迫地考虑了。只要除掉了佐枝子,就解除了一切后顾之忧。要想猎取墨仓高道这样一个巨大目标,就必须穿上绝对无懈可击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