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瞒性的殉情(第3/10页)

墨仓登志子的葬礼在青山斋场举行,规模盛大,参加者达五千人。财政界的要人自不必说,文化界、艺人、体育界等的著名人物都来齐了。还有为数不少的好象不怎么出名的人隐蔽在人们背后。他们是从暴力团来的,也可以说是墨仓财团的私兵。

参加葬礼的来宾不仅来自国内,还有一些外国大人物也前来参加。他们都和墨仓的资本有关系,也有的是派使者或送唁电来的。

如此隆重的葬礼,与其说是为了死者本人,不如说是为了显示丧主的威势。这次来参加葬礼的人数,虽说几乎把日本的各方头面人物都集中到一堂来了。但是,墨仓仍然不满足。因为在他所期待的名单中,理所当然都应该来,而实际上却有没来的。这说明这些人不怕墨仓的威势,明目张胆地向他树叛旗。

实际上,就是今天来的人,也不能证明他们都是忠于墨仓的。比方说,如果墨仓家的葬礼和三井三菱家的葬礼重复了的话,到底应该先到谁家去,有些人是拿不定主意的。所以,墨仓高道作为墨仓帝国的首长,他的意识是把妻子的死当作晴雨表,用来测量参加葬礼的人对他究竟有多少忠诚之心。

在葬礼的行列中,当然没有清枝来参加。墨仓高道的另外两个女人也没来。因为高道禁止她们来。但是,那美来了,而且列在死者的家属席内,这意味着公开承认她是墨仓家的一个成员。那美被公开承认,也预示着清枝将要被迎接为高道的后妻。公开承认那美,只不过是为了把清枝续为后妻的前奏。

登志子的葬礼结束后的一个月内,清枝母女俩一直住在墨仓本邸。有一天,只有高道和清枝在一起,他郑重其事地说:

“清枝,我想把您的户口加入墨仓家的家谱,您准备文书。”

“入家谱?”

这虽然是清枝暗自预料到的事,但她没想到登志子死后刚过一个月,墨仓就提了出来。这么突然,反而使她有点不敢相信。

“是呀!看您怎么那样惊奇,我本来就有这个打算,才叫您搬到这里来。”

“不过,太太去世以后,日期还太少了呀!”

“登志子很可怜,可是她早就和死了一样,就是出院也不能恢复原状。找个什么机会,在亲戚和身边的人中宣布一下,首先入家谱。我想把那美当作嫡出的女儿。”

“太感谢您啦。”

“您今后也要把自己当成墨仓户主的妻子,希望您自觉意识到这一点。”

登志子死后过了七七四十九天,清枝提出了和墨仓登记结婚。男人重婚没有象女人那样的禁止期限,根据一张文书的申报,清枝就得到了法律的承认。正式坐上了墨仓高道妻子的座位。

这不过是一张纸,可效果绝对大。根据这张纸的有和无,决定地位的向阳或背阴。

“向太太祝福!”办完了一切手续,贞就改变了腔调向清枝问候。以前,贞绝对不把清枝称为太太,而现在,连态度都变得温顺起来,在新的女主人面前叩拜。但是,清枝心里明白,贞的忠诚表现不是发自内心。

“贞,今后说话要注意一点,以前你总是对我无礼,我决没有忘掉,替换你的人有的是,要多少有多少。”清枝不容分辩地说。

“是,知道啦,太太。”贞耷拉着脑袋,颈项微微发抖。这表明她服输了,在新主人面前,不得不屈服下来。

但是很遗憾,贞对屈辱的忍耐,又暗示着她不定在什么时候,准备反叛。

“这个女人不能久留,要早点把她解雇。”清枝心里暗暗决定。她害怕,贞一旦知道了她和弦间的关系,她就要彻底完蛋。

“贞,你今后走路不要象猫一样蹑手蹑脚。”贞正想走去,清枝又从她背后追击说:

“这是习惯呀,太太。”贞不转头回答。

“是呀,那你就把这种习惯改了吧!如果你还想在这个家里待下去的话,那你就得……”

贞稍感畏惧,走出了房间。

入了家谱数天后,沉默了许久的弦间来电话了。

“祝贺您,夫人。您的心情也开朗了,今后,您就是墨仓王国的女王啦!”

“现在只是提出了报告,谁也不知道,您不要瞎说。”

清枝对登志子的突然死去,本来想问问弦间,可是站在她的立场上,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公开问。

“怎么样,坐上女王陛下的椅子舒服吗?”

“当然没有什么不好。”

“可是,什么时候允许我拜谒墨仓天皇?那美小姐的肚子大概越来越凸出了吧!”

“这才刚刚入了家谱,现在见墨仓,恐怕为时过早,请再少等些日子吧。”

“我倒没有关系。但是夫人的女儿未婚怀胎,夫人就不觉得难为情吗?”

“我要寻找时机给您联系,在这之前,请您等着。您和那美见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