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来自空中的遗书(第3/3页)
猪原饭店在设计时,考虑到在一所建筑中尽量多挤些房间,所以每层之间的间隔较窄,加上东侧的地势又高,所以大泽靠缓冲物,自认为有从二十层附近跳下来的把握。他根据这些经验和他那天生的运动素顶,对此十分自信。
大泽不愧是一个精明强干的职员,他好象连苏列森坠落于水池中,由于血液的凝固状态不容易正确推断死亡时间这一点郁计算在内了。
大泽作出被人推下的表演,我认为是为了向当局暗示是他杀,以便作为今后恐吓我的把柄。
听说有人用望远镜观察过,从底下向上看,室内正好是死角。大泽在窗口上做出被推者临死前挣扎的表演,下面观望的人定会产生被人推下来的错觉。即或是用自己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从底下看也会认为是另外一个人。由于是一瞬间的事情,即使用望远镜也难以看消大泽是否是他人推下来的。
大泽是有胆量的坏家伙。他虽然先是讨好我,但为了保住自己的前途,一辈子抓住恐吓我的把柄,作出了十分危险的表演。
但是,无论如何,他总是使我摆脱困境的大恩人呀。不管他将如何恫吓,我也有口难言。
可是,事后我总是担心他要向我提出什么要求。
他首先要求的就是占有我的妻子。
我丝毫不爱彩子。彩子也同样不爱我。因为我们都是按父亲的意志被迫结婚的。只要一有机会我就要和她离婚。从这个角度来看,大泽的要求对我来说岂不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吗。我为他创造了与自己妻子通奸的机会,同时求他录下他们情事的录音,以便作为将来离婚的证据。不过,我命令他不要将他们的关系告知任何人。
这虽然是出于自己的意志,但表面上,我这个淫妇之夫还要作出在离婚之前,希望绝对保密的样子。
大泽也觉得有趣,接受了我的请求。本来他就是最喜欢办这种事的男人。
大泽和我结下了一种奇特的孽缘。他掌握着我的生死,而我对他也有大利可图。他不含奢望一次便得到许多东西,因此也不会作出一次就将猎物绞死的蠢事。他要让它永远活着,并把它养肥,然后一点一点地将那甘甜的油膏喝上一辈子。
我也情愿让他来吸吮自己的血计。这是理所应当的,因此,我这做梦都没有想去杀死大泽。作为秘书他很有能力,而且我又很需要他。
我没有杀害大泽。我已经坦白了杀死苏列森的经过,现在也没有必要隐满其他的杀人行为。杀死他的另有人在。警部先生在向我询问月桂酒吧的事情的时候使我受到了启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杀死大泽。但和友纪子通奸的,可以想象除他之外没有别人。幡然醒悟以后感到有很多迹象能表明这一点。
现在我坦白了长期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杀人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我打算怀着这颗被冷酷的人受碾轧得破碎了的心,飞向我最喜欢的天空。我要带着友纪子一起去。我是使用那个人的名字将友纪子叫来的。我未得到友纪子的心,但即便是她的形骸我也喜欢,我宁可通过暴力也要将她带上飞机。至于飞向何方,那要看燃料在何时耗尽了。
在我喜欢的立原道造的诗中有这样一句,“人都愿投身于大海,而我却要投身于天空。”我也正是向着死亡飞上蓝天的。怀抱者按照自己意志选择的一个女人的形骸——这也是我对那伟大的父亲的叛逆……
信还未看完,那须起身叫道:“上尾!”
可是他马上又无力地坐下了,无精打采地看完了猪原的信。现在去机场已是徒劳的了。
那须读完信,领悟到猪原要自杀,马上通过警视厅向航空自卫队、海上保安厅以及航空局等有关救灾抢险机关委托搜巡。
正当这时候,起源于赤道前沿的台风不断加大风势,向日本国土逼近。气候条件急剧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