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中取栗(第6/7页)

砂田修策的女伴为什么去了仓桥宅呢?丰住认为反砂田派(进口派)为了怀疑砂田指派了女人,可总理能直接插手类似产业间谍的工作吗?

木崎疑惑重重地与丰住分了手。不管砂田的女伴是谁,都与木崎无关。假如有关系的话,那也只是成为其替身的及川真树和仓桥之间的关系。那大概也只是被金钱雇佣的。

季节在变化。与真树相识的媒介——“幼儿园的排队”是10月末。由于把入幼儿园的资格让给了以前公司的上司,妻子离去,自己调转到了中经管。日行月移,季节已由秋天进入了初夏。后来与梨枝正式离婚了。木崎本意是不想分开的,可梨枝意志坚定,无奈应了她离婚的要求,并且也开始适应了寂寞无聊的独身生活。

有时想起孩子,感到阵阵痛楚。可是没有为了生孩子付出任何痛苦和牺牲的父亲,“恋子”之情也只不过是一种伤感。

一旦习惯了,感到第二次的独身生活是自由而轻松的。婚姻破裂后,因为知道了婚姻是什么内容,便不象婚前独身时对异性和结婚抱有憧憬。

虽然对做饭、洗衣服及日常生活琐事稍感不适,可现在已发明出各种弥补这种不适的文明利器,一段时间不见女人的肉体,连性欲也逐渐风化了。

饿了吃饭,困了睡觉。真可谓简单的生活。要是有妻子在,就不能这么简单了,下班回家时,即使突然想在饭店里吃碗面条,可想到做好晚饭等在家里的妻子,便不能随意去吃了。如果面对妻子自做的饭菜说在外面吃过饭了,立即就会惹妻子满脸的不高兴,即使可能要晚回家一会儿,也必须事先通报一声。

即便是睡觉时,也需要各种程序。一有孩子,那种程序就更繁杂了。

节假日里也不能舒舒服服地去看一场电影。在公出以外的外出时,妻子肯定象金鱼的排泄物一样粘在后面,这并不仅限于新式家庭,在家庭制度社会,以家庭为单位行动成为理所当然。

要想离开日常生活的模式行动,必须向妻子“申报”,或编造假话。

然而,现在不受妻子的任何约束了,这种自由虽然伴有荒芜感,但毕竟是自由。

饭几乎都在外面吃,衣物的洗涤由自动洗衣店承担。性欲积蓄到极限时,就去一次土耳其浴室。开始时有些不好意思,可接受了一次洗礼之后,也就无所谓了。

这是性的自动洗衣机,只要把身体交给她,就能效率极高地漂净欲求。既没有勾引女人那样的麻烦程序,也没有事后的纠缠,并且高质量的女性云聚,能以与妻子无可比拟的技巧满足男人的欲望,使之解脱。

最初,在土耳其浴室的接待室与别的客人相遇时,感到很不自在,可最近有很多店增设了单人接待室。

由于定期去,有了熟悉的女服务员。即使不一一说明自己的嗜好,对方也能象去常去的理发店一样心领神会,技法高超地服务至最后。

她们是职业性的,收取服务费,但待客勤快周到,富有诚意,这甚至使人感到后悔为什么没更早些来。

这真是想让爱情冷漠、徒有虚名的妻子们稍做效仿之所在。

这一天,木崎时隔多日来到常去的土耳其浴室,彻底地处理掉象沼气一样积蓄于体内的欲望之后,于午夜11点回到家。

饭也吃过了,回到家就剩下钻进永不整理的床铺睡觉了。

木崎爬上公共住宅的楼梯,来到家门前时,听到屋内电话铃响。他突然意识到是自己家的电话,摸出钥匙朝钥匙孔伸去,可是由于慌乱,怎么也插不进去。

门终于打开了。甩掉鞋,抓起了话筒。突然,真树迫不急待的声音飞入耳中。

“木崎,我是真树,救救我!”

“真树?怎么啦?”大吃一惊的木崎没能立即适应突发的事态,反问道。

“快,救救我。我害怕!”

“喂喂,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害怕什么?”

“不知道在哪儿,我被监禁了,有时能听到海浪声。快来救我!”

这是最后一句话,电话由对方挂断了,木崎握着无声的话筒呼叫了一会儿,这才知道这种尝试是毫无意义的,便把话筒放下了。

木崎的大脑混乱了,真树突然求助于自己,可又不知道自己的所在。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要给她以什么危害。光凭“海浪声”没有任何用处。

木崎想到还是先给真树家去个电话。真树有个小女儿绘理。绘理也和真树一起面临着危险吗?通常,这个时间真树还在工作,可木崎不知道她的工作场所。

响过几次呼号后,有人接了电话。然而却不是真树和绘理的声音。

“及川真树小姐在家吗?”木崎祈祷似地问。

“现在不在。”从声音判断,对方是个老年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