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地价鬣狗(第2/3页)

矢成按住宿券的日期给温泉旅馆所在警署打电话,说明情况,拜托防备万一。

意识到色情诱惑也无济于事后,对方终于剥下温情脉脉的面纱,露出尖利的毒牙。邻居家养的宠物被杀了,阵阵杀气已掩饰不住。最后一家邻居也搬走了,只剩下矢成一家。曾拥有二十四户人家的半旧公寓现如今空空荡荡,到了夜里,显得阴恻恻的。

深夜时常会断电。此时正是冬季,空调没有了,缝隙间吹来阵阵寒风。电话线也时常被掐断,有时还停水。还有人放火把墙烧得焦黑。从对方的角度讲,待全体住户都被撵走后,这房子反正是要推倒不要的。

家里人害怕劝矢成不要在这儿硬撑着就搬走吧,但矢成非常固执。他不甘心就这样屈服于地产商的淫威下。到万不得已时,矢成决心把家人疏散开,自己一人也要奋战到底。

如果自己屈服了,那20年来早已住惯的房子就会被毁掉,在这儿建起的将是毫无情趣可言的超高层钢筋水泥大厦。现在只要自己还在这里坚持这房子就不会被毁掉。只要这房子在,这条街就还有血肉在,灵魂在。这房子是有人情的,不是硬梆梆的、令人望而生畏的钢筋铁骨。更重要的,这房子浸透了矢成及家人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想到这些,矢成就觉得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而是原住户对抗侵略者的战争。

敌人也是志在必得。只要矢成还在这里坚守,那已投入了庞大资金的开发计划就会落空。不可能说留着矢成一家开发计划照样进行,既是共有的公寓楼,只要有一家还在他们就无法随心所欲。

事实上除了建筑物的外观还维持原样,地产商们已开始了内部的破坏。他们凿开了空房的房顶,拆掉墙壁,弄坏楼梯。好在矢成家住一楼,没有楼梯也无所谓。房顶像要被震塌一样,墙壁直顫。

空房子里,流氓样的人聚在那里通宵喝酒喧哗。

这里与其说是住宅,不如说已成为“战场”。但矢成绝不屈服。现在举白旗投降那当初又为何抵抗?岂不要被敌人与早搬走的邻人耻笑?

现在已是最后关头,双方都抱定必胜的信心要一决雌雄。

矢成自己在这里,把妻子、孩子送到亲戚家。家人四下里分散,矢成现在所有的力量都投入到保护家园的战争中

敌人也小看矢成了。金钱、女人、威胁恐吓,至今为止还没有人闯得过这三关。他们从未失败不由过于骄矜,忘记了原住户还有坚持这一强有力的武器。

战争已成为信念之战了。信念之战常有以小胜大的例子。矢成坚毅不拔的抵抗甚至赢来了声援团,被迫搬出的原住户,听说此事的局外人给他寄来慰问鼓励的信,还有人前来慰问、送来吃的东西。

2

事情发生在4月中旬某一天晚上9点左右,矢成正一个人在房间里边冷冷清清地吃晚饭边看电视。正巧电视里播送着反映单身赴任内容的电视剧,矢成联想到从某种意义讲自己也是在单身赴任不由苦笑,正此时房门那边咣当一声响。

这种时候会是谁呢?矢成警觉起来,站起身。不知那些地产商又会打什么主意实在不能疏忽大意。

“谁?”矢成站在门里问,手里拿着早已准备好的木刀。

“救、救命。”没等透过门眼看,就听到细若游丝的年轻女人的声音,似乎已奄奄一息。

“加代!”矢成猛然意识到这是女儿加代的声音,赶紧打开房门,上高二的女儿跌进来。外套、裙子被撕得破破烂烂,扣子也被扯掉。裙子沾满泥,从大腿到腿踝血流成一条线。头发乱蓬蓬的,露出的皮肤青青肿肿。

矢成一望便知在加代身上发生了什么。

“加代,是谁干出这种事?是谁?”加代命如游丝。

“爸爸,我害怕,害怕。”紧紧抱着矢成。肯定是地产商那伙人干的。他们大概还在附近转悠,总之先把她抱进来包扎一下。

如果怒火中烧莽撞行事,恐怕会中敌人的奸计。

检查过加代的身体后,矢成知道这伤自己处理不了。虽然裙子遮着,但看得出下半身似乎已浸在血里,不仅仅是被强奸,还有用凶器弄出来的伤。

“禽兽!”矢成气愤已极。气急败坏的敌人朝着16岁的孩子先下手了。必须先救治加代,他火速叫来救护车。

加代不仅被轮奸,而且还被用利器弄伤。据医生话,阴部被用尖利的东西铅笔一类插入致伤。

还不仅如此。两个乳房还有烫伤的痕迹,是流氓们用烟头烧的,黑帮常用的私刑。

加代稍稍平静下来后说,自己前来看望父亲,送些替换衣服及食物,突然被几个大汉扯进空屋子里强奸的。由于害怕加上屋里黑黑的没有看清暴徒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