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突尼斯短剑(第3/3页)
“谢谢。”警督说。他略一迟疑,似乎还想继续询问,但拉塞尔小姐显然将这句“谢谢”视作谈话结束的信号,立刻离开了房间。
“这女人还真难对付,呃?”警督目送着她的背影,“我想想……银桌摆在一扇窗户前面,这是你说的吧,医生?”
雷蒙德替我回答: “对,左边那扇窗。”
“而窗子开着?”
“两扇窗都是半开的。”
“唔,我看没必要继续问下去了。某人——我只是泛指有某个人——只要想拿那柄短剑,随时都能得手,而他拿到的确切时间就无关紧要了。雷蒙德先生,明天一早我会和郡警察局局长一起过来,在那之前,那扇门的钥匙由我保管。我希望梅尔罗斯上校驾到时,现场的一切都还原封不动; 我恰好得知他去了本郡另一头赴宴,而且应该会在那边过夜……”
我们看着警督端起瓷杯。
“得把这玩意儿仔细包起来,”他说,“它能提供很多重要证据。”
几分钟后,我和雷蒙德一起走出台球室,雷蒙德轻声窃笑起来。
他轻轻拧了拧我的胳膊,用目光示意。我循着他看的方向望去,只见戴维斯警督似乎正在拿给帕克一本袖珍日记,询问他的看法。
“这也有点太欲盖弥彰了,”雷蒙德附耳言道,“可见嫌疑人就是帕克,对不对?我们是不是也该为戴维斯警督留一组指纹啊?”
他从放纸牌的托盘中抽出两张牌,用丝绸手帕擦了擦,递给我一张,自己拿了一张。然后他露齿一笑,将它们呈交给警督。
“权当纪念品,”他笑道,“一号,谢泼德医生; 二号,正是在下。布兰特少校那一份明早送上。”
年轻人总是轻浮,就连朋友兼雇主惨遭谋杀,也没让杰弗里·雷蒙德的悲痛之情延续多久。或许这才是人之常情吧,我也不明白。我早就丧失了迅速平复心绪的能力。
我回家时夜已深了,暗自祈祷卡洛琳早已酣睡——我早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她还在等我,并准备了热可可,边监督我喝下去,边把晚上发生的一切事情从我嘴里掏了出来。我闭口不谈敲诈的事,只和她分享了谋杀案的实情。
“警方怀疑帕克,”我边说边站起身,准备睡觉,“案情很明显对他十分不利。”
“帕克!”姐姐喊道,“胡说!那个警督肯定是个无可救药的蠢材。居然怀疑帕克!开什么玩笑。”
这是我们各自上楼睡觉之前听到的最后的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