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奇妙的葬列(第3/5页)

“我核实过这一点。据说新海清是在球场死亡的,之所以推迟发布死亡消息,是球队负责人方面的意见。”

“死亡诊断书上应当是写4点20分的吧?”

“正是这样。”

“谢谢。”检察官说道,“迟些恐怕还有事要拜托你帮忙。”

但是,球队将死亡时间拖后发布,也可以理解,算不上犯法。纯粹是应付社会的做法。

这一点弄清楚了,似乎对于死因仍无怀疑的余地。那么,有动机吗?

尽管新海清多少有点神经质,却并非招人怨恨的人。与女人的关系也——虽然这个问题有待了解,似乎是没有的。作为球员,有竞争的对手。嫉妒者可能会有。

但由此而引发犯罪的极少。有了那么多否定的材料,仍未能使高山检察官心甘情愿地割舍此事,为什么呢?

检察官再次拨通了给笛木刑警的电话。

“新海清有另外干点什么生意上的事情吗?”

“我查一下。”刑警挂断电话。在检察官吃午饭的时候,他直接上门来了。

“啊呀!”检察官连忙招呼。

“好久没有见面啦。自当铺杀人案以来啦。”

“的确是哩。哎,那事情如何?”

“我对于棒球不感兴趣,不太明白其中情况。但据说新海清在涩谷开了间咖啡店,挺有名的。”

“哦哦。他也出资了么?”

“他出钱,但是由他妻子菊江的妹妹,名叫长冈阿伊子的姑娘来干。”

“经营状况顺利吗?”

“一个名叫岚铁平的人管理店子。”

“是怎样的人?”

“高山先生,这里面有文章吗?”

“不,难说。只是难以释怀。”

“彻底弄它一遍如何?”

“请等一等吧。”

检察官明白了。他在乎的仍是新海清无缘无故突然丧命这件事,不该死的人死掉了——如在医学以外推想,岂非重大事件么?

4

高山检察官拿定主意要去青山殡仪馆的时候,距离丧礼开始只有约30分钟时间了。不愧是当今走红的球员的丧礼,广场上张开了接待处的大帐幕,广场开的马路上挤满了市镇上的孩子。遗体已安放在祭坛上。

“这一趟大概是徒劳无功的。”检察官对同行的笛木刑警说道,“请你在丧礼结束之前一直在这附近观察死者亲近的人,尤其是亲属和那间什么咖啡店的有关人士的动静。”

高山检察官和笛木分开之后,便来要求见茂木老板一面。老板是当天的丧礼筹备委员长。他手持检察官的名片,用不可捉摸的神情一边看,一边朝检察官正在等待的食堂这边走来。这个食堂虽可供应饭食,但一般丧礼另外预备了午餐盒饭,所以只能发挥供应茶水的作用。关上玻璃窗,外面的嘈杂便如变戏法般消失了。

“不知您有何责干呢?我真是脱不开身啊。”茂木老板老实不客气地说道。那意思就是说,在丧礼之日,对身为丧礼筹备委员长的自己谈些与丧礼无关的话题是不适宜的。说实在的,高山检察官到那时为止,对于自己将要询问、要做的事将是不合时宜、是对死者一家不敬是颇有自知之明的。但是,由于茂木老板摆出这种态度,反而使检察官轻松起来。

“那就直截了当地说吧。原本是应当对遗属说的,但考虑到孩子还小,遗蠕又疲惫不堪了,所以决定和你谈一谈。”

“是什么事?”

“我必须再加一条前提,那就是现在我并不是以检察官身份来找你的。”

“我明白了。请说出问题吧。”

“是否可以征得遗属方面的谅解,在将新海清君的遗体运往火葬场之前,先作解剖呢?”

“竟要解剖么?!”茂木老板大吃一惊,“难道死因方面有什么可疑之处么?”

“刚才我说过现在我不是以检察官的身份说话。所以并不是非如此不可。我是一名目击者,仅仅如此而已,但仍有一点不解之处。那就是觉得像新海君这种事件的、运动员的健康的命题,对以后应当有用的吧——在运动医学方面。”

“……”

“将解剖和犯罪拉到一起就麻烦了。并不是那种意义上的解剖。因为是我的要求,或者可能就带有那种感觉了,但我刚才所说的‘不解之处’的意思,仅仅是指一个二三分钟前仍好端端的人突然死了这种事情。”

“但是,已有两名医生看过,说是心脏麻痹致死。”

“所谓心脏麻痹是一个总称,既非心脏的疾病,也不成为法律上的死因。死亡诊断书上应当写成狭心症发作,但为什么引起了狭心症发作,这原因尚未弄清楚。

如果运动员出现这样的突然死亡,恐怕对于运动会产生不良影响吧。”

“……”

高山检察官的说明似乎有点儿打动了茂木老板的心。检察官在措辞上特意不使对方留下自己是在工作职业上对于新海清的死因起疑心的印象。但是,既然他是表明身份而来的,对手受此影响也是不可避免的。就因为这样,茂木老板的态度真的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