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白色死鱼(第4/6页)

“我对你们没有用。”

“你知道一个叫新海清的棒球手吗?”检察官单刀直入。他正是要这样。

“知道。”

“知道他死了么?”

“报纸上说了。”

“订了报纸?”

“仓库的办公室有嘛。”

“你觉得如何?”

“没有什么感觉。”

“据说你是憎恨新海的。”

“是香代说的吧。我曾经这样想过。但是,我只到东京去见了香代一次,之后我就没有走出过这镇子。——新海是被人杀掉的吗?”卓造反过来盯着检察官问。

“你和香代分手了吧?”

“其实有二三年没有见面了。说已分了手也可以,未分手也可以,随便吧。我是有酒就行的男人。”

“你们没有别的问题就走吧。”卓造说道。

检察官从卓造身上只得到一个守口如瓶的印象。从搜查的角度来看,直接与卓造那样的男人短兵相接可能是危险的,但由于仅仅是“印象”,也只有收窄嫌疑的范围了。

高山为了慎重起见,让笛木那天一整天监视卓造,自己则去曾雇用过卓造的旅馆作调查,并去了一趟水产公司的仓库办公室,证实卓造的话并非撒谎。刑警到了晚上回到住处,向高山报告说:“看来他就是那样子啦。天黑就喝酒,然后睡大觉。”

5

矢后的行踪不明。阿伊子是否和他在一起也不得而知。阿伊子说过心中有数了,难道不是互温泉?高山检察官曾经颇有自信的,但在镇上找不到时,也只好另外拿主意了。在上院队集训投宿所用的两套房的旅馆,没有见到矢后的身影。找过镇上的旅馆,河滩上也查过,游船管理处也去过了,但没有人见过与之相似的一对旅人。

镇上的人认得矢后,这样查我仍没有下落,不得不承认他们不在这里。

“既然保原卓造已见过了,矢后的事就放弃吧。我们先回去再说。”高山检察官说道。如果是在追踪某个犯人的话,是不会放弃的,现在的情况有所不同。而且检察官心头还被按摩时偶然而起的那个念头所牵挂。这趟自费旅行说来窝囊的话,就窝囊一回吧。

“两个人不会跑去情死吧。”高山检察官说道。

话是对笛木说的,但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检察官再次掉落到不知深浅的大气垫上面。

“回去吧。”笛木说出这话时.是又经过整整一天之后的黄昏时分。

检察官让笛木跟镇上的警察说,如见到矢后出现便来个通知。二人到达火车站时五点了。看着上行的时刻表,知道四点四十分来过一趟下行的车。带着不愿就此离去的心清,高山检察官出于慎重又再次探问了公共汽车、出租车的办事处,以及火车站的售票处,打听刚才下行的列车是否见矢后七郎来过。

“他来啦。”火车站售票处的人愣头愣脑地答道。

“是上院队的矢后七郎吧?”

“没错。”

“他上哪边去了?”

“他上出租车啦,我去问问看。”

售票员走到出租车停放的地方,就向一二人打听的工夫,便得知刚才送矢后的车子刚刚返回。

“载矢后的是你吗?”

“是我。”

检察官一边想,这可就不用慌啦,一边慌忙钻进车去,对司机说:“到矢后去的那间旅馆!”话刚出口,他又觉得矢后未必上旅馆去了。

“矢后七郎是一个人么?”笛木刑警问司机。

“是一对。”

“哦。”刑警望望高山,没有再开口。

接下来让高山和笛木愕然地面面相觑的,是车子就停在3O分钟前二人所在的那间旅馆的大门口。

6

“妙哉妙哉。”高山微笑着。在服务员窃笑着带他们去原来的房间时,他嘴里不禁冒出些词儿。那话里透出他并非在追踪凶犯的心情。

“给警方打个招呼吧。”笛木去了挂电话。然后他又问高山:“打算怎么样?”

“我和长冈阿伊子面熟的,在运尸车上的时候。”

“我只在乎一点,就是二人中谁是那边的。”

“所见略同。”高山说道,“我并不是在怀疑矢后,对于阿伊于,我也不能说是确信无疑。从与我们的距离来说,菊江,或者比那两人更远的人即岚铁平之类,又或者某某男人,更加可疑。但是,我觉得线索就在矢后和阿伊子身上。所以,我认为把二人拉到我们一边来了解情况是明智做法,但二人中的某一方、或者两方如果与那边有某种关系,则不宜鲁莽地问。不过笛木君,眼下我们除此之外有其他的手段吗?”

“没有啊。”刑警答道,“除了与二人见面问话之外,没有其他办法了吧。”

高山检察官让女服务员向矢后和阿伊子提出共进晚餐。正等回音之时,阿伊于一人突然闯入。她穿着一身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