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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要去哪里?”
省吾像是要甩开近内的手似地耸起了肩膀,手肘差点打中近内胸前,令他不由得退后了几步。
“去哪里又怎样,跟你无关。”
“什么?你居然这样跟爸爸讲话……”
“都说了跟你无关!放开我!”
话一说完,近内同时被用力推倒在地,腰部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痛得整张脸皱成一国,而省吾却只哼了一声,瞥了他一眼后迳自走出房间。
近内听见冲下楼梯的脚步声,接着是“省吾!”喜子叫儿子的声音。
近内一屁股坐在省吾房间的地板上,动也不动。比起腰痛,儿子那句“跟你无关”让他更受打击。
“老公!省吾他……”
喜子大声嚷嚷地上到二楼,一看到坐在房间门口地板上的近内,惊讶地睁大双眼。
“老公……”
喜子飞奔过来想扶起丈夫,近内却虚弱地推开她。
“没事。”
“可是……”喜子一脸担忧,近内对她摇摇头,慢慢站起来。
“他跑出去了?”
喜子像是吞了口口水似地点了下头。
“都已经七点多了,这么晚还出门……”
“别理他。”
近内的口吻带着怒气。他到了走廊上,再回头看看省吾的房间,掀开的被子滑落在床下。
“说什么别理他,这可是……”
“别理他,随他去。”
近内重复一次,下了楼梯后直接往工作室走。
“老公,晚餐呢?”
“待会儿再吃。”
他走进会客室,上了通往书房的楼梯。省吾全身上下的瘀青,清晰地烙印在近内眼底。
那天晚上,省吾第一次彻夜未归——3隔天下午,近内拖着熬夜工作后疲惫的身躯在浴缸里泡澡时,喜子打开浴室门。
“蜂须贺先生来了。”
“这么早?现在几点?”
近内拿泡在热水里的毛巾擦脸,吐了一口气。
“大概一点半吧。你说太早,但距离人家刚才打电话过来已经快一小时了。”
“是吗?省吾呢?”
喜子一听没说话,只是摇了下头。
“你试着找过几个他可能去的地方吗?”
“我打了几通电话,但都没找到人。”
“算了,反正他应该很快就回来。”
虽然是自己提起这件事,近内最后还是安慰了喜子几句。
“怎么样?要订外送寿司吗?”
“寿司?不用啦。”
“不是给你的,是要招待蜂须贺先生的。”
“不用了,都过了午餐时间,准备茶水就好。”
“这样啊。”
她讪讪地回答,关上浴室门。
喜子的口气令近内有些不是滋味,他板着一张脸走出浴室。
编辑蜂须贺笑容满面地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
“非常感谢。真不好意思,让您百忙之中拨冗完成稿子。”
蜂须贺清点过近内交给他的稿子后,放进公司信封里,慎重其事地放在腿上。
“有什么喜事吗?”
近内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对一脸开心的蜂须贺问道。这个啊,他难为情地摸摸后脑勺,似乎早等着近内发问。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中了张万马券(注:指赔率超过为一赔二百的冷门马票。因为日本马票一单位一百圆,一百倍的马票就称为万马券。)哪。”
“哦?万啊。”
搞什么,原来是这种事……近内拿起桌上的香烟。省吾身上的那些瘀青,始终未从他眼底消失。
“前天的最后一场。不过我是瞎蒙到的,没什么好骄傲的。”
“奖金大概多少?”
“唉,我原先想反正一定不会中,所以只买了两百圆。真该买个一万圆的,只能说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两百圆最后能拿到多少?”
“彩金分红是买一百可换两万一千七百圆,所以我能拿到四万三千四百圆。”
“那不错啊。”
“是啊。”
蜂须贺附和了一句。
“所以如果买了一万圆,就能中两百万哪。”
“两百……这还真是可观。万马券一中真有那么多钱?”
“您对赛马不熟吧?真不好意思,我居然只顾自己开心地说了起来。”
“别这么说,这很有意思。想中马票的话,有没有什么秘诀?”
“咦?”
这个问题似乎在蜂须贺意料之外,他疑惑地看着近内。
“这个嘛,所谓万马券并不是能事先预料的。如果能事先预料,那也不叫万马券了。”
“原来如此。”
“赔率超过百倍的才叫万马券。换句话说,买一百圆能中超过一万圆——所以才叫万马券。”
“有道理。这么说来,你又是怎么买到的?”
“我抱着豁出去的心态买的。因为是第十二场,所以我买了1—2就这么简单。没想到居然让我中了。”
真无聊,近内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