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54页)

这个终极的兵器研究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于边野古弹药基地的地底下偷偷进行着。仙石从某方面来说理解了这个状况,正想问,美军为什么不在自己国家进行研究?随即察觉了理由何在,遂闭上嘴巴。

放在别人家的院子里保管,万一发生外泄意外,也可以不殃及自己。这种寡廉鲜耻的傲慢行径应该也是必要的安全措施之一吧?仙石心中有了苦涩的理解,于是试着提出另一个问题“……‘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请把它视为一种可以使所有的防御、对抗策略都无力化的BC兵器的一种。至于其正式名称我也不知道。因为那是由美国五角大厦所管辖的。”

除了用六千度的高热加以灼烧分解之外,无法解毒的生化兵器。瞬间,在电视上看到的波斯湾战争的报导影像——因为芥子毒气而导政皮肤渍烂,手臂跟半边脸的肉都化脓的孩子——掠过脑海,仙石不禁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企图甩开这些可怕的想像,瞪着沟口没有表情的脸说。

“可是,整件事情的起因不就是因为他们把东西放在边野古的地下,结果发生外泄事件吗?我想我们没有义务解决这个问题吧?”

“你说的没错。而且在发生意外之后,他们又犯下让以别的方式保存在嘉手纳的一公升样品被许英和偷走的错误。因为他那些带着‘那个’而躲在都内的手下的关系,一千万名都民形同被当成人质一样绑架……不管怎么说,确实都没有借口推托,连我也一样,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抛开所有的一切,带着我的家人离开东京去避难。但是就如你一样,我也有被赋予的义务和责任。现在不是顾及个人感情的时候。”

沟口断然地放言道,以在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奋斗存活过来的人的严峻气势将仙石整个人给震住。“我哪知道?”仙石回答道,站起来逼近沟口。

“我的一个部属因此被杀了。不管那个叫英和的家伙是最邪恶的人渣也好,偷了细菌兵器什么的也罢。我也知道他们利用舰水艇或沉睡者什么的,企图抢夺这艘舰艇。问题是,为什么偏偏『疾风』就被锁定为对象?如果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那艘潜水艇不是应该带着‘那个’立刻回他们国家去比较保险吗?把东西运上弹道飞弹应该比航速顶多只有一百公里的『疾风』的飞弹更能威胁全世界。那个叫TMD的防卫战略既然没有完成,那么搭载‘那个’的弹道飞弹就是无敌的……”

“英和并不是根据北韩国内的想法采取行动的。潜水艇是跟他有志一同的侦察局的有志之士秘密送出来的。他是遵照自己的意志在行动的。他相信那是拯救祖国于灭亡之际独一无二的方法。”

沟口打断仙石的话,走过仙石前面,走向沙发的方向。他和坐在床上的女人对望了一眼,人坐到沙发之后,夹杂着叹息说“我想你多少也知道,那个国家现在是残破不堪的。”

“在金日成巧妙的安排计划下,拜被迫演出支援对战的中国和苏联之赐,人民武力省也在短暂的时间内整备了相当的战力。但是,冷战结束之后,这两个国家都失去了支援的必然性,在韩国企业将大量的资金都投向苏联和中国之后,军事交流可以说是已经完全中止了。这两个国家借给他们的兵器在燃料和使用人员的训练方面也呈现半调子状态,事实上已经没有价值了。对改革派的政务院集团而言,这是击溃保守派的军部的大好机会。连占有军队势力顶端的革命世代的老人们也从之前的南向一贯策略转而为慎重派。以前投靠金正日的那些年轻将校们也企图靠着捧他出面一口气翻盘。

有人建议不但要把军队的统帅权让给修正宪法,重新出发的国防委员会,而且要把国防委员长的位子给金正日,而不只是让他当主席。另一方面则将残留在武力省的革命世代的老人们都清除干净,把改革派从权力机构的中枢赶出去。以金正日为傀儡的新政权——国防委员会的独裁统治体制于焉完成。但是,这种作法并不能解决逐渐走向穷途末路的国内情势。粮食和燃料都消耗殆尽,平壤地区进行华丽的表面游戏,事实上当地军队为了得到当天的粮食,莫不大力搜括,人民破坏自己的家产,只为了拥有可以取暖的柴薪。情况严重的地方甚至有死者的尸骸被拿来食用,简直就是一副悲惨的人间炼狱图……”

沟口说到这里,吐了口气,以眼神对女人诉说些什么似的。女人不发一语站起来,从位于洗脸处旁边的架子上拿出罐装的乌龙茶。是沟口从酒保那边买来的吧?仙石和宫津面前也都放了一罐茶,喝了一口茶润润喉的沟口再度开口陈述北韩的情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