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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检查受害者的精神生活,从而弄清楚他是怎么死的。”
“没错——如果他的死亡模棱两可的话,也就是说,当警方和法医无法判断该死亡是否属自然死亡、意外死亡、自杀或是他杀的话。当他们穷途末路时,就会打电话给我,委托我评估受害人的精神状况,”她说,“我是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我就是你的最后一根稻草。”
乔露出了一副调皮的表情,“这可真是讽刺啊。”
埃文停了停,她的变化无常得到了一些缓和,因为她在乔的脸上看到了和自己相同的那种驱动力和不祥的预感。
“这次调查已经快把你逼疯了,不是吗?”她说。
“它简直就像在我的皮肤下面的一个钩子。告诉我有关威利的信息,我需要他的背景资料和更多细节,关于他的性格和动机的线索,任何有助于我建立他最后24小时内的活动时间表的证据。”
“他有精神病史吗?”埃文问。
“没有。”
“你认为他是自然死亡?”
“什么,难道是他把摘来的枯野花扔到洪水里,然后被一场大雨冲进了那个矿井里吗?”
乔的语气刻薄无比,埃文喜欢这样。她报以一个傻笑。
“你觉得威利是被谋杀的?”她说。
“有可能。你说呢?”
“我也押这个注。他就像一条小梭子鱼,想要到达法律食物链的顶端。他有不少敌人,据他朋友说,他失踪前似乎忧心忡忡,‘心急火燎’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已经不止一次了。”
乔点了点头,“还有就是他的车。”
威利失踪后不久,他的奔驰车就在墨西哥边境附近出现了,支离破碎地被遗弃在那里,上面的指纹被擦得一干二净。
“金矿位于偏远的斯坦尼斯洛斯国家森林里,也许偷车贼是恰巧在一条荒郊野外的森林大道上发现了这辆空的奔驰车,随后便决定来个500英里的狂飙兜风。你要是觉得怀疑也可以。”
埃文点了点头,“如果你能确定威利的心理状态,就能证明他是怎么死的了吗?”
“不一定。我可没有魔术8号球,能告诉我这是桩谋杀还是意外。那些以为我可以探寻死亡结果的人通常会失望。”
“可是你的精神尸检解开了塔西亚·麦克法兰案的谜团。”
乔的目光尖锐起来,“那起案件以我爱的男人被开枪打伤终结,媒体就像蝎子一样缠着我不放。所以,要知道,我与新闻界打交道时一定会谨慎行事的。”
埃文睁大了眼睛,“谨慎行事?你在一个被金发女郎包围的频道里打了一场荣耀之仗,把那些人拉了下来,还在全国电视直播。就这点,我想说,我应该朝你扔纸屑才对。”
乔笑了起来。
“如果你对记者如此警惕,为什么要叫我来?”
“你有律师的背景,或许你能从不同角度看待这起案件,而且,我知道你是一个坦率的人。”
乔的双眼流露出一股阴影,似乎在说:我知道你陷入困境了,德莱尼女士。乔知道为什么这起案件会压得她喘不过气吗?她的父亲失踪了,虽然埃文后来找到了他,可在那之后,她对于生命的确定性就好像在一个悲伤的大锅中被煮烂了一样。
她不动声色,“是谁给你我的名字的?”
“这不是什么秘密,人人都知道你正在写这起案件。”乔说。
她的头皮下面开始瘙痒,“那——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我的消息来源是机密,就像你的一样,不是吗?”
“好像酸雨一样。”
乔从容地看着她。
气氛冷静了下来。埃文在桌面上敲打着指甲,“很好。”
她们又互相打探了对方片刻。随即,两人同时拿出了笔记本、笔和数码录音机。
乔说:“你看到警方那份报告了吗?”
“那是图奥勒米县警察局的报告,不是旧金山警察局的。”
“好吧。威利失踪的前一天,他工作了一整天。他的电子邮件和电话记录中没有显示异常,最后一次通话是在下午6时和一名客户的通话,没有提到任何关于去内华达山远足的计划。周六上午,他开着奔驰车出去,在车上打了个电话给他的母亲,说他正要去办公室。那是他死前最后一次通话。”
关于时间的某些线索让埃文若有所思,但她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什么,“你和他的客户谈过吗?”
乔的表情突然变得不置可否。
“难道这也是机密?”埃文说。
“当然。但威利的客户名单不是机密,没人会阻止你去采访他们。”
“有副本吗?”
乔递给她一个文件夹。
埃文笑了,“好吧,这笔买卖我做了。”
她说罢便从背包里掏出了她找到的地图和照片,递给乔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