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目标(第2/3页)
埃勒里用浴袍紧紧裹住自己单薄的身体。“这才九点一刻呢,我昨晚思考到很晚都没睡。”
明钦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扮了个鬼脸。“我正在前往医院的路上,顺道来看看你,问一下你今天早上报纸上写的有关杰尼的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报纸上写了什么?”埃勒里一边吃着煎蛋,一边茫然地问道,“约翰,要不要来一份?”
“我已经吃过早饭了——多谢,”明钦敏锐的目光紧紧盯着埃勒里,“这么说来你是不知道喽?好吧,今天早上的报纸说杰尼医生即将因谋杀老夫人的罪名被逮捕。”
“不知道!”埃勒里正咀嚼着一片吐司,“当代新闻业真是神奇啊。”
明钦悲伤地摇了摇头。“看来我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我明白了。但这报纸也真是瞎写,埃勒里。老家伙杰尼肯定已经气疯了。杀死她的女恩主!”他坐直身体,“说吧!我是不是也会被扯进去?”
“你的意思是?”
“呃,”明钦严肃地说,“身为杰尼的同事,我和他共同创作了一本著作——《先天性过敏症》——报纸也自然会盯上我,然后把我逼疯。”
“哦!”埃勒里搅着咖啡,“如果换了是我,我才不会担心这些事,约翰。把杰尼的事情暂时忘在脑后吧——他会没事的……话说你们一起合著这本大作有多久了?”
“不是很久。你知道的,真正写一本书不是最麻烦的事,麻烦在于病例的收集。杰尼之前已经花了好几年搜集整理那些病例,那可都是珍宝啊。如果杰尼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我倒是很愿意继承这些病例,继续下去——反正外行人对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兴趣。”
埃勒里轻轻擦了擦嘴唇。“当然没人感兴趣。顺便问一下,如果你不嫌我八卦的话,约翰——你们之间有没有商议过这本书的稿费,或者后续商业上的所得如何分配?你们是平等的合著者吗?”
明钦的脸红了。“他坚持两个人平分收入,尽管在这本书的撰写上,他所做的贡献比我大得多,我真是羞愧……杰尼是个正派人,埃勒里。”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埃勒里站了起来,走向卧室,“等我五分钟,我穿上衣服,约翰,然后跟你一起下去。抱歉,稍等一下。”
他消失在隔壁的房间。明钦起身在客厅四处踱步。他停在了壁炉旁,好奇地望着壁炉架上挂着的一对交叉的长刀。他的背后传来沙沙的声音,转身发现是朱纳正礼貌地对着他笑。
“早安,孩子,你知道这两把刀来自哪儿吗?”
“奎因老爹的一个朋友送的,”朱纳挺着胸脯自豪地说,“一位来自欧洲的朋友……”
“哦,约翰!”埃勒里从卧室里喊了他一声,“你跟唐宁医生认识多久了?”
“自从我到医院工作就认识他了。怎么了?”
“我只是好奇……关于我们的高卢女战士——佩尼尼医生,你还有什么趣闻可以分享吗?”
“没了。她平时对人不大友善,埃勒里。她从来不跟我们交往,能躲的都躲掉了,我想她应该在什么地方有个丈夫吧。”
“真的吗?她丈夫是干什么的?”
“抱歉,我从来没见过他,也没跟佩尼尼聊过她丈夫的事。”
明钦听到了埃勒里在卧室里忙忙碌碌的声音。他又坐了下来,不安地思考着埃勒里提的问题。
“你跟肯赛尔熟悉吗?”埃勒里的声音又响起来。
“不熟。他是个工作狂,把全部时间都搭在他的实验室里了。”
“那他跟艾比·道恩的关系好吗?”
“我记得他通过杰尼的关系,跟她见过几次面。但我敢肯定,他跟她不是很熟。”
“那伊迪丝·唐宁呢?她跟那个巨人高康大[1]关系好吗?”
“你是指亨德里克·道恩吗?这真是个古怪的问题,埃勒里,”明钦大笑起来,“我闭着眼睛也根本无法想象,这位年轻的、总是公事公办的姑娘倒在亨德里克的怀中的图景——是的,我真想象不出来。”
“他们之间没什么关联?”
“如果你想从他们俩之间找到暧昧关系,那你肯定是疯了。”
“好吧,你知道德国有句谚语吗,”埃勒里哧哧笑着,穿好了衣服,出现在门口,“‘欲望是一切艺术的主人……’等我一下,我拿上帽子、大衣和手杖,咱们就出发!”
他们沿着百老汇大街向下走着,热烈讨论着过去相识的岁月。埃勒里再也不想谈道恩的案子了。
“糟了!”埃勒里突然停下了脚步,“我之前在书商那里订了一本《维也纳犯罪调查方法大全》,但今早我忘记了要先打个电话去问问他有没有现货。现在几点了?”
明钦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刚刚过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