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白厄斯·葛莱森大显身手(第2/4页)

“没错,我想弄明白一个问题,但这只是时间的问题。啊!咱们马上就会听到些新闻了!你看,葛莱森在街上朝着咱们这儿来了。看他一脸的得意,我知道他是专程找咱们来的。你看,他停住了。正是他!”

门铃大声地响了起来,眨眼工夫,这位留着一头秀发的侦探先生就连跑带颠地跳上了楼,一直跑到了我们的客厅。

“亲爱的朋友,”他紧紧地握住了冷淡的福尔摩斯的手大声道,“祝贺我吧!这个案子的真相已经被我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了。”

我察觉到,福尔摩斯那表情丰富的脸上,似乎掠过一丝焦急的阴影。

他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结案了?”

“没错!老兄,真是的,连凶手都捉到了!”

“那他叫什么名字?”

“阿瑟·夏朋婕,一个皇家海军中尉,”葛莱森满脸得意地搓着他的那双胖手,挺起胸脯傲慢地提高嗓门说。

听了这话之后,福尔摩斯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微笑起来。

“请坐,先抽支雪茄吧。”他说,“我们倒是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喝点儿加冰的威士忌吗?”

“那就喝点儿吧,”这位侦探回答道,“这两天还真是费了不少劲儿,累死我了。你能清楚,体力劳动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累脑子。其中的辛苦你能理解,福尔摩斯先生,因为咱们俩都是用脑子干活儿的。”

福尔摩斯一脸严肃地说:“你真是过誉了。我想知道,你是怎样取得这样一个令人羡慕的成绩的。”

这位侦探坐在扶手椅上,得意扬扬地一口接一口吸着雪茄,然后忽地拍了一下大腿,用满是愉悦的语气说道:

“太可笑了,雷斯垂德那个傻瓜,他还自作聪明呢,可是完全搞错了。他还在到处寻找那位叫做斯坦节逊的秘书呢。可是那个家伙其实就像个没出生过的孩子一样,根本和本案没什么关系。我敢断言,他现在没准儿已经捉到那个家伙了。”

讲到这里,他得意地哈哈大笑,直笑得气都喘不过来。

“那么,你的线索是怎样得到的呢?”

“啊,都告诉你们吧。当然,华生医生,这可是需要绝对保密的,只有咱们之间可以谈谈。首先要解决的困难就是要搞清楚这个美国人的来历。或许有些人会去登广告,然后坐等知情人前来报告,或者等死者生前的亲友来联系。但是我葛莱森可不会这么做。死者身旁的那顶帽子你们还记得吗?”

“记得,”福尔摩斯说,“那顶帽子是从坎伯韦尔路的约翰·安德乌父子帽店买来的。”

听了这话,葛莱森的脸上马上流露出沮丧的神情。他说:

“没想到你也注意到这点了。你去过那家帽店了吗?无论有多大的机会,你都不应该把它放过的。”

“对于一个伟大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微不足道的。”福尔摩斯像是引经据典一样地说。

“好吧,我找到了那个叫做安德乌的店主,我问他是否有人从他这里买过一顶那种号码和式样的帽子。他们翻了一下售货簿,很快就找到了,帽子做好后被送到陶尔魁里,交到一位住在夏朋婕公寓的叫做德雷伯的先生手中。于是我就找到了这个人的地址。”

“漂亮,干得真漂亮!”福尔摩斯低声夸奖。

“于是我又马上去拜访夏朋婕太太,”这位探长接着说,“我发觉她脸色苍白,神色非常不安。她的女儿也在屋中——是位漂亮姑娘。在和她谈话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而且嘴唇也在不停地颤抖。当然这些都没有逃过我的眼睛。于是我就对她们产生了怀疑。福尔摩斯先生,你是了解的,当你找到了正确的线索时,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我是已经舒畅得要发抖了。我就问她们:‘你们知道以前的房客克利夫兰城的德雷伯先生被人杀的消息了吗?’”

“那位太太点了一下头,她好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而她的女儿却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看到这里,我就越觉得他们一定对案情有所隐瞒。

“我问:‘德雷伯先生是在什么时候离开你们这里去车站的?’”

“‘八点钟,’她不停地咽着唾沫,努力控制着情绪说,‘据他的秘书斯坦节逊先生讲,去利物浦的火车有两班,一班在九点十五分,另一班在十一点。他赶的是第一班的火车。’”

“那次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吗?”

“当我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个女人的脸色变得非常吓人。等了很长时间,她才回答说:‘是最后一次。’但是她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非常不自然。

“沉默了一会之后,那位姑娘说话了。她相对来说很镇静,话也说得很清楚。

“她说:‘说谎得不到什么好处,妈妈,咱们还是把一切都告诉这位先生吧。其实后来我们还见到过德雷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