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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这么说,他来这儿肯定与塞罗科尔德先生有关喽?”

“是的。肯定有关系——多半是学院的事情。”

“推测一下应该是这样的。他和塞罗科尔德先生谈过了吗?”

“没时间谈。塞罗科尔德先生晚饭前才回来。”

“饭后古尔布兰森先生说他有些重要的信要写,便回房去了。他没说要和塞罗科尔德先生谈一谈吗?”

贝莱弗小姐犹豫了一下。

“没。他没说。”

“太奇怪了——既然留下来是为了见塞罗科尔德先生,他为什么要去写什么信呢?”

“是的,的确有些怪。”

贝莱弗小姐似乎第一次觉察到了矛盾之处。

“塞罗科尔德先生陪他去房间了吗?”

“没有。塞罗科尔德先生留在了大厅里。”“你知道古尔布兰森先生是什么时候被杀的吗?”

“大概是枪响的时候。应该是九点二十三分。”

“你听见枪响了吗?当时没产生怀疑吗?”

“当时的情况有点特殊。”

她详细地描述了刘易斯·塞罗科尔德和埃德加·劳森之间发生的冲突。

“所以没人意识到枪声是从家里的其他地方传出来的,是吗?”

“是的。我当然没这么想。知道枪声不是从刘易斯先生办公室传来的时候,我们大伙都松了一口气。”

接着贝莱弗小姐阴沉着脸补充道:“没人想到谋杀与企图谋杀会在同一个晚上、同一幢房子里发生。”

柯里警督觉得这话非常在理。

“不过,”贝莱弗小姐又说,“后来我会去古尔布兰森先生的房间,可能也和早前听到过枪声有关。我确实想知道他需要什么,同时也想确认一下是否一切都正常。”

柯里警督看了她一会儿。

“你为什么觉得可能有异常?”

“我不知道。因为有‘枪声是在外面响起的’这种先入为主的印象,因此没多加注意。后来回想起这件事,我告诉自己,可能是雷斯塔里克先生的汽车发出的逆火声……”

“雷斯塔里克先生的车?”

“是的。亚历克斯·雷斯塔里克。他今天晚上开车过来,他是在出事以后才过来的。”

“这样啊。发现古尔布兰森先生的尸体后,你碰过房间里的东西吗?”

“当然没有。”贝莱弗小姐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不满,“我自然知道犯罪现场的东西既不能动也不能碰。古尔布兰森先生头部遭到枪击,但现场并没有武器,我当时就认定这是谋杀。”

“刚才领我们去那个房间时,房间里的摆设与你发现尸体时一样吗?”

贝莱弗小姐认真地思考着,她背靠着椅背,眯着双眼。她拥有柯里警督眼中如同照相机一般的记忆。

“只有一处不同,”她说,“打字机上没东西了。”

“你是说第一次进去时,古尔布兰森先生的打字机上有他写的信?”柯里警督说,“和我们一起进去的时候却被人拿走了?”

“是的,我确信看见过打字机里翘出的白纸边。”

“贝莱弗小姐,谢谢你。我们来以前谁还进过那个房间?”

“塞罗科尔德先生进去过,我出来接你时他还在那儿。塞罗科尔德夫人和马普尔小姐也进去过。是塞罗科尔德夫人坚持要去的。”

“塞罗科尔德夫人和马普尔小姐,”警督说,“谁是马普尔小姐?”

“那个白发老太太。她是塞罗科尔德夫人上学时的闺蜜,她是四天前来的。”

“谢谢你,贝莱弗小姐。你的讲述非常清晰,我这就去和塞罗科尔德先生谈谈。但也许我会先和——马普尔小姐是位老太太,对吗?我先去和她谈,然后她就可以休息了。不让老年人休息实在有些过分,这件事肯定对她打击很大。”柯里警督同情地说。

“我去告诉她,可以吗?”

“那再好不过了。”

贝莱弗小姐出了门。柯里警督抬头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古尔布兰森?”他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是古尔布兰森呢?房子里有两百多个精神不正常的少年犯,任何人都可能杀人。也许是其中的哪个人干的,但为什么要杀古尔布兰森呢?为什么要杀个外人啊?这完全没道理。”

莱克警员说:“不了解全部情况时无法下结论。”

柯里警督说:“是啊,目前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马普尔小姐进屋时警督马上站了起来,显得很有风度。马普尔小姐似乎有些惊慌,他赶紧上前抚慰。

“女士,不用心烦意乱。”他觉得年纪大的人喜欢被称为“女士”。在他看来,警察属于低层次的人,应当对高层次的人表示尊重。“已经发生的事让人很沮丧,但我们得把事实弄清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是的。”马普尔小姐说,“但一定非常困难吧?我是说把所有事情弄明白。人们常常顾此失彼,而且常把注意力放在错误的地方,有时是无意中造成的,有时是被人误导。变魔术的人就爱玩这种指错方向的伎俩。他们很聪明,不是吗?我搞不清他是怎么把碗里的金鱼变没的——碗又不能变小,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