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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阵喧哗。这个故事算不上天衣无缝,不过它听起来激动人心。这是媒体最喜欢的东西。这也正是弗兰克的计划。杜兰德和隆塞勒不知所措,脸上硬挤出笑容。摩莱利抱着胳膊,靠墙坐在一边,从胳膊肘下面悄悄冲他挥了挥大拇指。

一个记者说着带浓重意大利口音的法语站了起来。“弗兰克先生,我是米兰《意大利日报》记者。你能跟我们多谈谈警察总监于勒在卡西斯的发现吗?”

“我再说一遍,这方面的调查仍旧没有完成,所以还不能宣布结论。我只能提一些假设,可能未必是事实。我只有一件事可以确定无疑地告诉你们。我们打算帮非人找出他真正的名字,因为让·卢·维第埃是他的化名。根据警察总监于勒的线索,我们在卡西斯公墓展开调查时发现,让·卢·维第埃是一个多年以前在潜水时淹死的男孩的名字,他死的时候,大概也正是我刚才提到过的案件发生的时候。这个巧合非常值得我们注意,尤其是考虑到这孩子的坟墓和那家人的坟墓相距不过几码远。”

另一个记者举起了手,不等站起来就喊出了问题,奇迹般地盖过了周围的喧闹声。

“你对瑞安·摩斯上校的事情有什么评价?”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这是一个难题。弗兰克谨慎地看看这个记者,然后看看所有在场的人。

“瑞安·摩斯上校的逮捕,是我本人犯的一个巨大错误。当然他已经被无罪释放了。我并不打算找借口或者为我自己当时根据一些明显的证据认定他就是罗比·斯特里克的凶手的做法加以辩护。不幸的是,进行这样一个复杂的调查的时候,无辜的人难免会被卷入其中。不过这并不是理由。我再说一遍,这完全是我个人的一个错误,我准备为此接受惩罚。这不关别人的事。现在,要是你们允许我的话……”他站了起来。“我仍旧在和警方合作,追捕一个非常危险的杀手。我相信杜兰德博士,隆塞勒局长和克伦尼博士会非常愿意继续回答你们的问题。”


弗兰克离开桌子,朝摩莱利站的那面墙走去,从边门溜出。他走进和会议室平行的弯曲走廊。警长几秒钟后跟了上来。

“真不错,弗兰克。我真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搞到你说那些警察总监于勒的事情时,隆塞勒和杜兰德的照片。我会把它们给我的孙子们看,告诉他们这是上帝存在的证据。现在……”

他们身后的脚步声打断了摩莱利的话。他朝弗兰克身后望去。

“瞧,我们又见面了,奥塔伯先生。”

弗兰克认得这个声音和语调。他转过身,正对着瑞安·摩斯毫无表情的眼睛以及令他憎恨的内森·帕克将军。摩莱利立刻站到他身边。弗兰克感觉到他的支援,心里暗暗感激。

“怎么了,弗兰克?”

“没事,摩莱利。我想你可以走了,对吗,将军?”

“当然,没问题。警长,要是你能让我们单独呆一会儿的话……”帕克的声音和北极严冰一样冷酷。

摩莱利不放心地走开。弗兰克听到他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脚步声。内森·帕克和瑞安·摩斯默默站着不动,直到他拐弯消失。帕克先开口。

“这么说你做到了,弗兰克先生。你找到你的杀手了。你真是个充满主动性的人啊。”

“我觉得你也一样,将军,尽管你的那些并非总是值得骄傲。海伦娜告诉了我一切,要是你对它们感兴趣的话。”

老士兵面无表情。

“她也告诉了我一切。她和我描述了很久你让那个还不算彻底冷淡的女人满足的雄性力量。我想你扮演身穿盔甲的骑士时犯了不少错误。要是我记得清楚的话,我告诉过你别挡我的路,可是你好像没听进去。”

“你是一个可鄙的家伙,帕克将军,我不会放过你的。”

瑞安·摩斯朝前走来,将军伸手拦住他,自己像蝮蛇一样奸诈地笑了起来。

“你是个失败者。像所有失败者一样,你是个浪漫主义者,奥塔伯先生。你不是一个男人,只是一个残缺的男人。我一下就能把你打倒,事后连裤子上的灰都不用掸。现在,你给我好好听着……”他凑近弗兰克,呼吸的热气和愤怒的唾沫星子直喷到他脸上。“别碰我女儿,弗兰克。我可以盯上你,把你变得一文不名,让你恨不能请求我杀了她。要是你对你自己的安全不在意,那么海伦娜还在我手上。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把她关到精神病院,永远不放她出来。”

将军一边继续威胁,一边绕着他踱步。“当然,你们可以试着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我。那就来吧。不过记住。一方面,我是美国军队的将军,战斗英雄,总统的军事顾问。另一方面,你们这两个人,一个是大家都知道有精神问题的女人,另一个是逼着妻子自杀之后,在精神病院呆过好几个月的男人。告诉我,弗兰克,人们会相信谁?再说你们俩编造出来关于我的那些谣言会伤害斯图亚特,我相信那是海伦娜最害怕的事情。我的女儿已经明白了这点,并且发誓不再见你,或者和你有任何关系。我希望你也能同样做出保证,奥塔伯先生。明白吗?永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