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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颇为无奈地继续说下去,就像一个对拒绝明白的人解释着再浅显不过的事情。

“电话之后,摩斯赶到让·卢·维第埃的房子。他偷走汽车,杀死哈德逊·麦克格马克,像非人处理他的受害者们一样料理了他。然后摩斯把汽车和尸体留在警察局附近。”弗兰克在帕克面前站定。他故意这样做,想要迫使老家伙抬头看他得出结论。现在,在这间不知名的机场休息室里,他是审判团,他的判决是定论。

“那就是你的真正目的,帕克。你希望消除英雄人物,伟大的内森·帕克将军和杰夫与奥斯马·拉金之间的任何联系,前者为后者提供庇护,换来交易中相当可观的抽成。我打赌每次帕克将军参加世界战争,他都不仅仅是在保卫他的国家的利益。不,他利用这些场合保护自己的利益。我不知道为什么,也根本不在乎原因……这是你和你的良知自己解决的问题。尽管根据事实,我怀疑你是否还有良知。可怜的麦克格马克是你和奥斯马·拉金的联系人,他只是在一个对他而言过于庞大的游戏中充当了一个可怜的傻瓜。他知道的足够多,一旦开口后果不堪设想。而要是情况对他不利,他就会不得不为自己着想。他以连环杀手杀人的风格被杀死,这样仿佛责任就推到杀手身上。即使非人被抓获,申辩自己没有干那次谋杀,又有谁会相信他呢?没有人。也许麦克格马克从他的客户那里给你带来条口信。关于这一点,你可以满足我的好奇。我的猜测是,奥斯马·拉金威胁说,要是你不把他从监狱里立刻弄出去,他就要开口了。他在一次普通的监狱打斗中被杀,可能只是个巧合。不过,我想巧合未免太多了……”弗兰克坐回沙发,用吃惊的表情看着对手。

“太多巧合了,不是吗?就像你租他房子的那个塔瓦尼尔。你离开的时候,那个老家伙想必告诉了你们他嫂子要求他哥哥盖的避弹所。你意识到让·卢·维第埃肯定藏在那里,于是就让瑞安·摩斯留下来对付他。你只需要除掉这最后一个证人,一切就万事大吉了。想听件可笑的事吗?”

“不想,不过你肯定还会说。”

“你说对了。就在我来这里以前,我发现那个杀死劳伦特·贝顿的罪犯已经被抓获了。他无非是个双料渣滓,专门洗劫那些洗劫赌场的人。”

“可笑的事是什么?”

“我最初的怀疑来自这场唯一看起来纯粹是事故而算不上谋杀的死亡。我原先以为是你干的,其实这一点上你倒是完全无辜的。”

帕克坐了一会儿,好像在考虑弗兰克刚才说过的话。弗兰克不抱幻想。这只是暂时休战,而不是投降。他像一个对手说出“将军”之后,在走出一步棋之前深思熟虑的棋手。他做了个含糊的手势。

“这只是推测。你不可能证明自己的话。”

这正是弗兰克预料的反应。他知道将军并非没有道理。他手中掌握了一系列重要的事实,但是没有一个有确切的证据。所有证人都已经死了,唯一活着的让·卢·维第埃的话则不足为信。但是他一定要让将军付出代价。他带着天知道的表情摊开双手。

“也许吧,但也许并非如此。你有足够的钱找到一群律师帮你洗脱罪名,免入监牢。丑闻就是另一回事了。缺乏证据可以不让你进监狱。但是这不会阻止人们怀疑你。想想……美国总统还会继续使用一个被怀疑给毒品大腕做参谋的人做军事顾问吗?”

帕克将军久久地盯着他,没有回答。他用手理了理短短的白发。蓝眼睛失去了斗士的光彩,他终于变成了一个老人。不过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强硬。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是吗?”

“要是你不想从我这里换来什么的话,你已经汇报给联邦调查局了。你就不会一个人来这里。你会带着一群警察来。干脆把话说明白吧。”

弗兰克觉得,帕克并非浪得虚名。他知道自己失败了,但是像所有称职的战士一样,他看到一条出路,于是赶忙利用起它。

“不止是说明白,将军,我有什么就说什么。要是只考虑到我,那我对你绝不会手软。我觉得你是个可恶的杂种,巴不得把你丢给一群鲨鱼。这就是我真想做的。我有次告诉过你,每个人都有其代价,只是你不知道我的代价。代价在这里:海伦娜和斯图亚特换我的沉默。”弗兰克停顿了一会儿,“正如你看到的,将军,你有件事说对了。我们都是同一种材料做的,你和我。”

老人低头想了一分钟。

“如果我……”

弗兰克摇摇头。“我的提议没有商讨的余地。要么接受,要么放弃。这还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