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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老人就开始安慰玛丽·多蒙小姐,最后说服了她,让她相信根本没有什么危险。她肯定是因为天热而一时眼花了。约伯先生建议她回到长凳上去和另一位女士会合。渥格特先生则不以为然,他建议玛丽放心地继续散步,穿过拱门的下面。他想让玛丽完全打消对于安全的疑虑。
“玛丽小姐好像犹豫不决,于是两位老人向她告别然后继续散步。过了一会儿,他们听到背后传来的一声尖叫。他们立刻回过头,他们看到拱门顶上的一个巨大的花盆砸中了可怜的玛丽小姐。玛丽小姐试图往后退躲避,但是太晚了。她又叫了一声,然后倒在了地上。在这时,两个目击者来不及刻意观察周围,但是他们的位置足以看清整个现场。一个人都没有,草地上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任何其他人;拱门顶上的‘平台’上也没有人。玛丽小姐的同伴站了起来,跑过草地来和他们会合。我们那两位证人毫不迟疑,他们一眨眼的工夫就跑过二十多米的距离,跑到了受害者跟前。他们能看到玛丽已经不行了,她那顶漂亮的漆过的草帽还在头上,但是没能保护她。掉下来的花盆摔成了两半,溅出来的泥土撒在地面上,里面混杂着花草和几块花盆带下来的砖头。可怜的女人勉强说了几个字。但是太含糊了,两个老人不明白她的意思,他们只能分辨出‘皇后’和‘平台’这两个词。玛丽小姐的伙伴这时候也赶到了。她浑身颤抖,脸色煞白,俯身在那个垂死的人身上。玛丽小姐的朋友哭了起来,这个时候约伯先生和渥格特先生着手去查看立柱后面视线不及的地方。如果有人搞鬼,他只有可能藏在那后面,或者是在拱门的顶端,就是那个‘天台’。但是在天台上面,在花盆中间藏一个大活人也不太现实。两个老人匆匆地巡视了一番,毫无结果。他们又回到了玛丽小姐的朋友身边。她刚刚又叫了一声,因为玛丽现在已经僵硬不动了。渥格特先生去通知警察的时候,约伯先生作为一名退休的医生目睹玛丽小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找到了致命的伤口,在帽子下面,死者的太阳穴上有一道血迹。‘鲜红的颜色,和她帽子上花的颜色一样’,他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然后,约伯先生又询问死者的朋友。那个女人说玛丽从午后起就显得异常紧张,好像她在害怕什么事情。而且玛丽还多次问她的朋友是否看到一个太阳里的‘人影’……”
“情况就是这样,”维德科恩德闷闷不乐地说,“赶到现场的警员显然不太相信证人所叙述的死者的临终遗言。从他的报告上说证人的话含糊其辞。但是那个警员还是认真地找来一个梯子,爬上去检查了拱门的顶端。上面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只是有一两块砖砌得不牢固。这使得警员更加确信这只是一起常见的意外事故。说实话,从当时的情况来看,我们也不能责怪他没有对所谓的太阳里影子和复仇王后的说法给予足够的重视!对于我们来说,这是另外一码事……”
维德科恩德接过欧文递给他的雪茄,欧文显得很专注。
“欧文,在听取您的见解之前,”警官又说,“先容许我向您介绍一些最新的进展。我是昨天下午听说这件事的。刚开始是死者的名字——玛丽引起了我的注意;然后是她死亡的日期与时间和警告信上的内容相吻合。我毫不怀疑,立刻就去调查这个离奇的悲剧。为了看一看现场,我跳上了去往通不瑞治镇的第一班火车。然后我见到了渥格特先生和约伯医生。他们确实已经很大年纪了,两个人都戴眼镜,而且很明显视力不佳。然而,我感觉他们还没到老眼昏花的程度,何况他们的证词相互吻合,所以我们应当严肃对待他们的证词。他们承认说在花盆掉下来之前,可能有人巧妙地藏在了一根立柱的后面,以避免在他们经过的时候被发现。但是他们可以肯定地说,花盆掉下来之后,草地上只有受害者和他们三个目击者。没有别人了!草地上没有人,拱门的顶上也没有人!我自己去看了一下,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在那上面很难藏一个人!”
“您去询问那个死者的朋友了吗?从她坐着的长凳,她应该也能看得很清楚……”
“没有,很遗憾。”维德科恩德嘟囔着说。“那个愚蠢的警员对这个案子完全没当回事,居然都忘了记下她的姓名和地址!不过我们很快就会找到她的……在警察和看热闹的人到来之前,她和约伯都没有离开过死者。简而言之,凶手不可能凭空消失,除非他像空气一样透明……”
“了不起!”欧文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现在突然惊叹了起来,“这是伟大的艺术!我们应该向他鞠躬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