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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下了车。我们都跟随着维德科恩德警官,一直朝墓地的中心地带走过去。走过一名警员身边的时候,维德科恩德询问了现场的情况。那个警员报告说一切正常。我们最后走到了一个小墓穴的跟前。墓穴上摆着四盏煤油灯‘,但是我们能够看到的范围很小。雾气好像把灯光都吞噬了,四周一片昏暗。我们能看到的只有远处一圈慢慢移动着的灯光,稍近一些的灯光偶尔会映照出一个警员的身影。

“好了,我们都到齐了。”维德科恩德用灯照着我们。“我们还要等半个小时,在此期间我们都待在这里,不准离开。我知道你们当中的一个是……”

钟楼上突然传来了半点的钟声。我们离钟楼很近,叮咚的巨响把我们都吓了一跳。钟声回荡了好一阵子,接着又是深重而冰冷的寂静。维德科恩德警官继续他的讲话,不过他的声音已经失去了自信。就在这个时候,事情开始急剧发展了。我们听到一阵脚步声,还看到一个灯光跳跃着向我们接近。

“都不要动!”警官大吼了一声,然后用灯笼照亮了跑过来的警员。

“我们刚刚抓住了一个闲逛的人。”那个警员气喘吁吁地说,“他藏在了教堂的后面。他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但是我想最好向您报告一下……”

维德科恩德吃惊地朝我们扫视了一圈。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下命令说:

“很好。立刻把他带过来。”

过了一会儿,那个警员带来了一个小老头。他满脸的皱纹,身上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衣服,脚上是一双大号高帮皮鞋。这个老头看起来很和善,而且话特别多。他的辩解很简单:他习惯于在这儿附近散步,每天如此。今天他看到这么多的灯火,感到好奇,想看个究竟。他的话听起来很可信。

维德科恩德盘问一会儿,也就相信了老头儿的解释。警官没有向他透露行动的细节,只是说警方在围捕一个坏人。那个老头说他知道这儿附近住着一个坏蛋。他什么都知道,因为他是这个村子里最年长的人。他比这里的牧师都更了解附近的教民……

又过了一刻钟,警官变得越来越紧张了。他指示那个警员把老头护送回去。在向那个老人道别的时候,维德科恩德随口问了老人一个问题:既然老头自夸对这个地区了如指掌,那么哈而伍德还有别的墓地吗?

“其他墓地,没有了。”老人说,“可以说是没有了……这要看您怎么定义墓地了……”

维德科恩德感到很好奇,他让老头解释清楚。而老头就开始含含糊糊地叙述当年“骑士团”和“圆头党”之间的血腥战斗。

“死的人太多了。他们最后不得不把一小部分人埋到一个大坑里。说是一小部分,也不少呢。据说有五十多个!当然了,严格来讲,那个大坑算不上是个正经的墓地。不过在那儿有一个纪念性的石板,其实就是一块石头,上面的字迹已经看不清楚了。经过这么多年了,您明白吧……”

尽管维德科恩德的胡须在他的脸上投下了一大片阴影,我还是看到他的脸涨得通红。他大吼一声:“在哪儿?”所有在场的人都被他这一声大喝吓了一跳,包括那些站岗的警员。

“怎么……离这儿不远……”老人摸着自己的帽子,小声地嘟囔。

维德科恩德朝着老人跨了一步,带着威胁的口气重复了他的问题,丝毫没有降低嗓门。老人被警官态度的突变吓得往后倒退了一步。

“离这儿不远……在田地里……很好找,只要看到那块石头就行了。当然,现在是晚上,其实……”

“艾美莉?”米歇尔·丹哈姆突然问,他迅速地朝四下张望。

“艾美莉?”布鲁克太太也跟着喊了起来,她紧紧地拉着儿子的胳膊。“她刚才还在这儿……”

所有的人都开始四处张望,但是很显然年轻的女孩儿失踪了。维德科恩德刚才提高嗓门盘问老人的时候,周围警戒的警员的注意力都转了过来。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艾美莉趁机跑掉了。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现。

突然,远处有人在喊:

“在那儿!有人正在逃跑!”

“抓住她!”维德科恩德咆哮了起来,“她就是凶手!不惜一切代价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