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3/5页)
约瑟夫不理他。
“遗产将分成两笔金额相同的信托基金。其中一笔保留到我侄女满二十一岁或者结婚的那一天。她必须满十八岁而且获得监护人的同意才能结婚。当然,她满二十一岁之后,便可以为自己的婚姻做主。”
“监护人是谁?”
“我本人和T·F·蓝道——那个经纪人,您知道,我的一个客户,也是哈里根家的世交。”
“另一半呢?”
“另一笔也由相同的监护人替我侄子保管到他满二十五岁。届时,假如其中一位监护人同意,他就可以领走全部的资金。可是,如果两位监护人都认为不宜将所有的资金交给他,那他只能领一半,剩下的钱仍当作信托基金。这项考核从此刻开始生效,必要时,每五年审核一次,由监护人决定他领半数或全额,一直到他四十岁。之后资金便可全数归他处理。”
“这不公平,”亚瑟大吼,“这样对待亲生儿子实在是太差劲了!”
“亚瑟!”艾伦姑姑出言责备。
“嗯,真差劲。假如他对我根本没信心,为什么不干脆别让我继承遗产,或给我一毛钱或别的东西打发我?为什么要让我在约瑟夫伯伯身边摇头摆尾,拍他马屁,才能拿到全部的钱?而且为什么要让我等上四年之久才能动到一毛钱?他没想到我也要开创自己的人生吗?”
“也许,”康嘉说。“那正是他再三考虑的事。”
“你光会说。你一满十八岁就可以嫁给葛瑞格·蓝道,然后拿到你所有的遗产,而我却得求你分我一点小钱。”
“恐怕,”马歇尔冷淡地说,“我无法浪费太多的同情心在一个痴想六位数信托基金的年轻人身上。也许我们对这件事的看法不同——那些是遗嘱上所有的条文吗,哈里根先生?”
“是的……”
马歇尔注意到他欲言又止。
“还有别的吗?”
“有一个……就是,我听说邓肯先生提到一个指名他为遗著保管人的遗嘱附录。”
“没错,”麦特说,“哈里根先生上个周末晚上写好的。”
“您亲眼看过了吗?”
“没有,但他对我提过。”
“嗯。他没将那份附录放进遗嘱一块儿交给我,可是。当然……副队长。也许您在那堆文件里曾经看过吧?”
“没有。你有看到吗,邓肯?”
麦特摇头。
“这里面没有私人文件——只有工作笔记。”
“那么我就不明白该怎样处理这项传闻中的委托。遗嘱中并没有条文指定某个特定的遗著保管人;我身为遗产管理人。自然也会负起责任。不过,小伙子,假如你能在这项困难的工作上给予我任何的协助,我一定很高兴,因为你铁定知道得比我多。也许我们可以从遗产中拨一份薪水给你。”
“奇怪了,”马歇尔大声地质疑道,“房里似乎没短少什么东西,除了几张笔记可能被拿走之外。而且假如那份附录是在邓肯离开令弟书房之后、警方搜查之前消失的话。那么拿走的人一定是——”
“进来,”艾伦闻声应门。
麦特首次见到班扬神色匆匆。
“有一个非常奇怪的人要见您。先生,“他通知约瑟夫,“他也指名要见您,警官。”
“我们现在不想见客,”约瑟夫说,“对方是谁?”
“他说,”班扬吞吞吐吐地说。“他叫哈斯佛。”
黄衣人以一种不怎么做作的姿态安静地走进来。他的肌肉经过良好的训练;一举手一投足都显得非常优雅,只表现出些微的刻意。他在门口停下来,轮流向在场每位人士鞠躬:
先是艾伦,再来是她的侄女。然后是约瑟夫、亚瑟,最后才是麦特和马歇尔副队长。他鞠躬的姿势很简单,但还蛮像那么回事。
“您能不能好心点。”约瑟夫发飙,“停止这些奇奇怪怪的动作,先生。告诉我们您为什么又来纠缠这个家?”
哈斯佛四下环顾房间,随即微笑。
“副队长,您的小组清查得这么彻底,我差一点就认不出这个地方了呢。”
“话虽如此。”马歇尔哼了一声,“反正你还不是认得出来!”
“您还是这么多疑?一个人到底要承受多少现代人的傲慢多疑造成的痛苦!因为《约瑟福音》第十一章不是写着:
‘看,他们什么也看不见;听,他们什么也听不见。是的,他们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这样。”
“好的,”副队长说。“你在警方搜查之前来这儿的时候,书桌上有多少叠文件?”
“三叠。”
哈斯佛毫不迟疑。冷静又直接地说出答案,仿佛被问及“一加二等于多少”。
“那么,”麦特问,“飞镖盒呢?在搜查之前,飞镙盒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