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3/5页)
“如果告诉了我们,可以为你们节省在建立布鲁塞尔档案上花费的时光。”
“匿名的。”
“就这样算了?”吉勒特鹰一般的表情显示了他的惊异。
“最初监视的时间不长,这是原因之一。”
“是的,当然。可你是说你们从来没去追查过?”
“当然查了。”上校烦躁的回答。
“显然没有多大的热情。”吉勒特生气地说,“你没有想到,在郎格里或者在这个委员会里的人也许能帮忙,也许能填补这空白?我同意彼得的话,应该通知我们。”
“有一条理由说明为什么没通知你们。”曼宁深深吁了口气,在军事气息较淡薄的环境里也许会被解释为叹气,“告密者明确表示,如果我们拉进任何一个单位,他就再也不同我们接触了。我觉得我们应当遵守这一点,我们过去也是这样做的。”
“你说什么?”诺顿放下摘要,盯着五角大楼的官员。
“不是什么新鲜事,彼得。我们各在各的消息来源,要保护他们。”
“这我知道。所以布鲁塞尔的事也没告诉你。两个告密者都说别让陆军知道。”
——沉寂。安全委员会的艾尔弗雷德·吉勒特那讨人嫌的音调打破了沉默:“上校,所谓‘过去也这样做过’意味着多少次?”
“什么?”曼宁看着吉勒特,但意识到戴维·艾博下注视着他俩。
“我想知道有多少次你被吩咐要把你的消息来源保密。我指的是有关该隐的事,当然啦。”
“不少次,我想。”
“你想?”
“多数情况是这样。”
“你呢,彼得?情报局怎么样?”
“在纵深扩散方面我们一向限制十分严格。”
“看上帝份上,那是什么意思?”说话的是在座都最没想到的人:监察委员会的那位议员,“请不要误解。我还没开始。我只想听懂这些专门用语。”他转向中央情报局的人,“你刚才到底说什么?纵深什么?”
“扩散,沃尔特斯议员。该隐的全部档案都如此。如果让其它情报单位知道,我们就有失去这些告密者的危险。我向您担保,这是标准做法。”
“听起来好象是你在用试管培育一头小母牛。”
“效果差不多。”吉勒特补充,“不允许杂交传授花粉,以免破坏品种。倒转命题来说,不允许用交叉查证去查找不准确的图像。”
“妙语,”艾博说,崎岖不平的面孔出现了表示赞赏的皱纹,“可我不敢说我听懂了你的意思。”
“我说得再清楚不过了。”国家安全委员会代表说,看着曼宁上校和彼得·诺顿,“这个国家两个最活跃的情报机关得到了有关该隐的情报——在过去三年里——可是双方没有交流情况来查清欺骗的根源,我们一直把所有的情报当作起初材料来接受、储存,怎么说怎么信。”
“嗯,我在这里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也许太长了,我承认——可是这里并没有我过去不曾听到过的东西。”“和尚”说,“情报来源是些精明的步步为营的人,他们把他们的关系人保护得严严实实。没有人是为了行善做好事,都为了获得和生存。”
“你恐怕没听准我的本意。”吉勒特取下他的眼镜,“我方才说,使我吃惊的是最近这么多暗杀案都加在该隐头上——是在这里加的。可是我们时代——也许是历史上——最关于行刺的刺客倒似乎给放到了比较次要的地位。我认为这是错误的。卡洛斯是我们应该集中注意的人。卡洛斯的情况怎样了?”
“我怀疑你的判断,艾尔弗雷德,”“和尚”说,“卡洛斯已经衰落,该隐已取而代之。旧秩序改变了,水中的鲨鱼已换了一条,我看这条新鲨鱼更凶残得多。”
“我不能同意这种说法。”国家安全委员会代表说,猫头鹰似的眼睛盯着情报界的那位年事已高的人物,“对不起,戴维,可是我感到好象卡洛斯本人正在摆布这个委员会,要我们转移对他的注意力,去集中注意一个远比他重要的对象。我们是在把所有的精力花费在追捕一条没有牙齿的小鲨鱼上,让那条凶猛的大鲨鱼横行无忌。”
“没人忘记卡洛斯,”曼宁反驳说,“只是他不象该隐那么活跃。”
“也许,”吉勒特冷冷说道,“那正是卡洛斯要我们相信的。而且上帝作证,我们相信了。”
“你能怀疑吗?”艾博问,“该隐的罪行记录骇人听闻。”
“我能怀疑吗?”吉勒特重复一遍,“这是个问题,是不?可我们之中哪一个能有把握?这也是个可心成立的问题。我们现在发现,五角大楼同中央情报局实际上一直在各行其是,甚至没商量一下他们情报来源的准确性。”
“一个很少在这城镇破例的习惯。”艾博风趣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