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3/6页)
“可是截至今日你能不能确定他曾在美杜莎服务过?”田纳西州人问。
“能。肯定无疑。”
“那就接着谈美杜莎的个人档案吧,真该死!”
上校打开从该隐档案中取出来的公文夹:“这是伤亡名册。在美杜莎行动中失踪的白种西方人——我说的失踪是指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以下这些。美国人七十三名,法国人四十六名,澳大利亚人三十九名,英国人二十四名。还有大约五十名从河内的中立派招募一就地训练的男性白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我们后来都一无所知,二百三十多个人谁还活着?谁已死了?即使我们知道每个真正活下来的人的姓名,可他现在的姓名是什么?身份是什么?我们甚至连该隐的国籍也没有把握。我们认为他是美国人,可是无法证实。”
“该隐是我们不断向河内施加压力寻找战争失踪人员时提出的附带问题之一,”诺顿解释道;“我们一直在师团花名册上重复提出这名字。”
“这里面也有漏洞,”陆军军官补充道;“河内反谍报人员捕获并且处决了几十名美杜莎人员。他们是知道这个行动的,所以我们从不排除渗入的可能性。河内知道美杜莎不是战斗部队,他们不穿制服。也不必向任何人负责。”
沃尔特斯伸出手去:“我可不可以看看?”他说,朝装订成册的资料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军官把资料递给了议员,“你当然知道,这些名字仍然同美杜莎行动本身一样,是机密的。”
“谁的决定?”
“这是历任总统按照参谋长联席会议的建议下达的总统命令,从未中断过。它得到了参议院军事委员会的支持。”
“火力相当强,是不是?”
“据认为这是从国家利益出发,”中央情报局代表说。
“如果是这样,我就不争论了,”沃尔特斯说,“这种行动的幽灵不会给美国国旗增加什么光彩。我们不培训刺客,更不要说把他们投入战场。”他一页一页翻阅着资料。“而就在这里某一页上面恰巧有一个经我们训练并投入战场的刺客,现在偏偏我们又找不到。”
“我们认为是这样。是的,”上校说。
“你说他是在亚洲出了名,然后又移到欧洲。那是什么时候?”
“大约一年前。”
“为什么?有什么根据?”
“明显的事,我认为,”彼得·诺顿说,“他差使揽得太多。不知出了什么毛病,他感到有危险。他是在东方人中间的一个白种刺客,至少想想也是危险的,该转移了。上帝知道他已经出了名,欧洲不会没有人雇他。”
戴维·艾博清了清嗓子:“根据艾尔弗雷德几分钟前所讲的一点,我想提出另一种可能。”
“和尚”停下来对吉勒特点了点头:“他说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一条没牙的小鲨鱼身上,让那条凶猛的大鲨鱼横行无忌。我记得这是他的原话,虽然我可能把顺序搞错了。”
“是的,”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人说,“我指的是卡洛斯,当然啦。应该追捕的不是该隐,应该是卡洛斯。”
“当然,卡洛斯。现代历史上最无从捉摸的凶手,一个我们多数人认为应对我们时代最悲惨的暗杀案负责——以这种或那种形式负责——的人。你说得对,艾尔弗雷德,而我在某个方面说是错了。我们不能把卡洛斯忘了。”
“多谢,”吉勒特说,“我很高兴能把我的观点说清楚。”
“你说清楚了。反正我认为清楚了。但是你也使我思考。你能否想象得出对该隐这样一种人的诱惑?他总是活动在充满流浪汉、亡命徒的又热又潮湿的世界以及腐败堕落透顶的政权中间。他会多么羡慕卡洛斯,多么嫉妒那更加放荡、快活、奢侈的欧洲世界?他会经常对自己说,‘我比卡洛斯高明。’不论这些人是多么冷酷,他们的自私心也极重。我认为他到欧洲去是为了寻找一个更配胃口的天地……撵走卡洛斯。这觊觎者,先生,要想称霸。他要想坐第一把交椅。”
吉勒特注视着这“和尚”:“很有趣的看法。”
“如果我听懂了你的意思,”监察委员会的议员说,“那么通过追踪该隐我们或许可以得到卡洛斯。”
“正是这样。”
“我想我还是不明白,”中央情报局副局长烦恼地说,“为什么?”
“两匹公马在同一个厩里,”沃尔特斯回答说,“准要打架。”
“称霸的不会自愿放弃交椅。”艾博伸手去拿烟斗,“他会为保住位置狠争。象议员先生讲的,我们继续追踪该隐,可是也必须注意森林中的其它足迹。而且,如果我们发现了该隐,或许也应当克制忍耐,等候卡洛斯从后面跟上来。”
“然后把两人一起捉住。”军官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