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6/6页)
“然而,他死之前对一个同事说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能肯定那人是伯恩。”
“那个同事是谁?”
“叫吉勒特,是我们的人,可是艾博不可能知道。”
“还有一个可能的解释。‘和尚’对这种人有一种直觉。当年维也纳有句话,戴维·艾博连神都要怀疑三分。”
“有可能,你的话叫我感到宽心,你的见解别人没有。”
“我比别人丰富得多,我也曾是个有地位的人,可惜把钱挥霍光了。”
“浪荡惯了——我还有什么能对你说的?”
“显然还有别的事。”
“卡洛斯,你很有眼力。我们早先就该互相认识。”
“你又自以为是了。”
“一向如此。你知道,我知道你要我什么时候死我就得死,所以我必须具有价值,不光说一些经验之谈。”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这种事可能价值不大,可值得注意。我穿上体面的服装,在库它旅馆呆了一整天,那里有个男人,一个胖子。保安局盘问后把他打发走了。这人的眼睛骨碌碌直转,还直冒汗。我和他随便谈了几句,把我在五十年代初斯搞的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官员身份证给他看。好象他在昨天清晨三点钟把汽车租出去了,租给一个有个女人陪着的金发男人。金发男人的外表符合来自阿根托尔的照片。”
“租车?”
“好象是。在一、两天内由那个女人送还。”
“永远不会还了。”
“当然。但是它提示了一个问题,不是吗?为什么该隐不怕麻烦用这种方式弄到汽车?”
“尽快远走高飞。”
“如果这样,那么这个情报就没有价值了。”乞丐说,“然而有那么多种方法可以走得更快,而且不引人注目。再说伯恩不大可能相信一个贪婪的夜班职员。那种人很可能向保安局或者别人告发领赏。”
“你有什么看法?”
“我看伯恩弄到那辆车,可能只是为了来巴黎跟踪某个人。他可以不必在公共场合东溜西转被人发现,而且租来的车别人查不到来龙去脉,不象出租汽车会给追得走投无路。只要一个号码牌,让一辆无法描述的雷诺牌汽车混入拥挤的大街,叫人从哪里着手去找?”
侧着的身影转了过来。“拉维尔女人,”刺客轻声说,“以及他所怀疑的古典服装店的其他每一个人。这是他唯一能起步的地方。这些人要派人监视。几天内也许几个小时内,一辆无法描述的雷诺车就会被看见。他也就会给找到。你能仔细说说这辆车的样子吗?”
“车左后挡泥板上有三处凹痕。”
“好。把我的话传给伙计们,仔细清查大街、车库、停车场。谁找到了,他就从此再也不用找活干了。”
“说到这事……”
一只信封从拉得严严的帷帘和门框的蓝毡之间塞了过来:“如果你的见解是对的,那么这点不过是小意思。”
“我是对的,卡洛斯。”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该隐做事情象你,也象我从前。这人应该尊敬。”
“他应该挨枪子儿,”刺客说,“在时间上很巧。过几天就是3月25日。在1968年3月25日,贾森·伯恩在三关的密林里被处决。现在,几年以后——几乎是同一天,另一个贾森·伯恩被追捕。那些美国佬和我们一样急着想干掉他。我很想知道这一次我们当中谁先扣动扳机。”
“这有什么要紧?”
“我要抓到他!”侧着的身影低声说,“他从来就不是真实的,而这就是他对我犯下的罪。告诉伙计们,谁要发现他。传话到蒙索公园,但别动手,盯着他,别动手,我要他活到3月25日。在3月25日这一天,我亲自处决他,然后把尸体交给美国人。”
“这吩咐马上就传下去。”
“安吉勒斯·多米尼,上帝的孩子。”
“安吉勒斯·多米尼。”乞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