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第5/9页)
“你必须讲得更具体些。”
“好吧。这个日期是那个身份被人用来作诱饵的人被杀日期。”
“那么现在的档案里显然不会有,可你的那个人知道。我理解得对吗?”
“是这样,他知道。这么说吧,如果他当时在场,他会记得吗?”
“作为诱饵不会记得。”
“作为另外两个人中的一个呢?”
“假设猎物也知道这一点,或者他在转移时传递了这个记忆,那么他会记得的。”
“还有,有一个地点,计划是在那里产生的,诱饵是在那里创造的。假如我们的那个人就在那地方附近,而且死亡的日期也临近了,他会不会给那个地方吸引过去?这事会不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使他觉得重要?”
“会的,如果它和原先的死亡地点有关联的话。因为诱饵是在那里产生的,所以有可能。这取决于此时他是谁。”
“如果他是猎物呢?”
“而且知道地点?”
“是的,因为他的另外一部分必须知道。”
“那么他会被吸引到那里去的,一种下意识冲动。”
“为什么?”
“去杀死诱饵,他会见谁杀谁,可是主要目标是诱饵。他本人。”
亚历山大·康克林放下话筒,觉得他那条不存在的腿在肿胀,思绪如乱麻,以致他不得不闭上眼睛去理出一个头绪来。他在巴黎……在巴黎市郊的一块墓地里做错了事?他弄错了原因,想杀死一个人,没能意识到真正的原因。他是在和一个疯人打交道。是这么个人,他的苦恼在二十年的训练中没得到解释,但是如果有谁考虑到那些痛苦和损失,一阵接着一阵没完没了的暴力……所有的一切都以无效而告终,他是会理解这些苦恼的。一切都没意义,今天一个卡洛斯被困住了,杀死了,而另一个又会取代他的位置,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戴维?
(戴维,我终于说出你的名字了。我们曾经是朋友,戴维……德尔塔,我认识你的妻子和你的孩子。我们在亚洲的遥远岗位上一起喝过酒,还一起吃过几顿饭,你当时是远东最好的驻外军官,这一点人人都知道。你就要成为新政策的重要人物,并且是最有希望的人选,可是后来事情发生了。来自湄公河上空的死亡,你叛变了,戴维,我们都输了,但是我们当中只有一人成了德尔塔。在美杜莎行动中。我当时对你并不很了解,一起喝酒,一起吃一、两次饭并不能使两个人成为亲密的朋友——然而我们当中也没有什么人变成野兽般的人物。你却变成了野兽,德尔塔。
你现在必须死,没人能够受得了你,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再对你容忍下去。)
“请离开我们,”威利尔将军对他的副官说。他到蒙马特咖啡馆里在玛丽·圣雅克的对面坐下。副官点了点头,朝离他俩厢座十英尺的一张桌子走去,他会离开但他仍在警卫。筋疲力尽的老军人看着玛丽,“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到这里来?他要求你离开巴黎。我向他保证过。”
“离开巴黎,离开角逐。”老军人憔悴的脸使玛丽心酸,“抱歉,我不愿成为你的另一个负担。我听到了收音机里的报道。”
“疯狂,”威利尔拿起他的副官为他要的白兰地说,“在警察局呆了三个小时,满口可怕的谎话,把我自己犯下的罪推给另一个人。”
“对他的描写十分准确,活龙活现,没有人认不出来。”
“他自己教我的。他坐在我妻子镜子前,一面以最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的脸,一面告诉我说些什么。他说这是唯一的方法,只有我去报警,制造一次通缉,卡洛斯才会深信不疑。当然他是对的。”
“他是对的。”玛丽同意,“可他不在巴黎,也不在布鲁塞尔或者阿姆斯特丹。”
“对不起,我没听清楚?”
“我要你告诉我他去哪里了。”
“他自己告诉过你了。”
“他对我撒了谎。”
“你怎么肯定?”
“因为当他对我说实情的时候我会知道的。你瞧,我们俩都心里有数。”
“他们俩……?我恐怕不太懂你的意思。”
“我想你不会懂,我敢肯定他没告诉过你,他在电话里对我撒谎,犹豫不决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心中明白我知道它们都是谎话。我当时无法理解,没能把事情联系到一起,直到听到收音机里的报道。有关你的和另一个人的。那份描绘……如此完整,如此全面,甚至提到他太阳穴处的疤痕。于是我知道了,他不会留在巴黎或者巴黎附近五百里之内的地方。他要去很远的地方——在那个地方,这描绘没有多大意思。他要把卡洛斯引去,把他交给与贾森有协议的人。我说得对吗?”
威利尔放下杯子:“我已经答应把你带到乡下安全的地方去,我不明白你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