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2/9页)
我追问道:“你记得那张名片写着什么名字吗?”
黄经理沉思一下说:“我记得中间是‘余情’两个字,其它没有看清楚。”
我紧接着问:“这两个字你确实看得清楚吗?’他满有把握地答:‘保证没有错。’我回到队里,马上调兵遣将,派了许多探员到各区警察局户籍股,把本区所属的户口全部拿出来,专门寻找‘余情’这个名字。
整整花了一天的时间,派出的探员纷纷回来报告,在全市一百多万的人口中,找不到一个“余情”,在现场所得的推一线索又告中断。
我感到非常苦闷,当晚,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头脑里一直思索着这个问题。久久不能入睡,一直到了半夜网点,我忽然醒悟起来,打破了这个“余情”之谜。
第二天清早,我就派第三组组长袁信马上到弧光照相调查黄经理的历史。不久,袁组长回来。他说,黄经理是学徒出身,这个人交际手腕很好,但是文化程度很低,字认得不多。
我听了这个报告,心中暗暗叫好,立即又调兵遣将,叫他们再到各地警察局户籍股去,今天我叫他们查的不是“余情’,而是‘佘倩’。我想,‘佘’姓的很少,字又偏僻;‘倩’是女人的名字,也不常见。黄经理文化程度有限,名片从地上捡起来,只不过一晃间就送还给她;而且又是女人的名片,按礼貌更不敢多看,很可能两字个都看错了。大家认为这个判断很对。
探员派出不到两个小时,派到上区警察局的那个小组探员回来报告:佘倩已经找到了,就在本管区琅琊路七十五号,正名佘韵秀,别号佘倩,年二十四岁。她的丈夫沈默,年二十六岁,是该户的户长,籍贯昆明大学毕业,从重庆迁来,职业技术员。余倩,没有职业,只写家务,也没有籍贯。
所得的材料就是如此,但我已是喜出望外了。
我马上带领三组组长袁信和四组组长姚志芳一起驾车前往佘倩家。
到了琅琊路七十五号,我们下了车,一看,那是一个独立的小别墅,围墙里面有一幢双层的小洋楼。大门已经上锁,我们三人只好翻墙进去,只见里面的洋楼也上了锁。我马上调来一个铜匠,整整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才把各门的门锁通通打开。
我们进内一看,已经是人去楼空。卧房的一张油光漆的办公桌上,摆着一本“桌上日历”,撕到七月十五日星期六,由此证明,这对夫妇是出事当天晚上走的。
开启所有橱门、箱子、抽屉,所有值钱的东西通通带走了,厨房里面烧了一大堆纸灰,在这个屋子里找不到一点可供侦破的线索。
当我感到失望之际,突然看到茶几上放着一支已经打过的强心剂针筒,还有一小团药棉,拿起药棉一闻,还有些微酒精味道。
我估计,当天晚天,这双男女之间,有一个可能因神经过份受刺激,心脏病发作或休克了。
我们再仔细搜查,又在垃圾篓里发现了一个破瓷茶杯,我把它所有的碎片检了起来,放在桌上,用胶布慢慢粘起来。这个白瓷茶林,瓷薄质好,是江西景德镇的名产,杯面绘有一幅风景画,上有一首隶字唐诗,写着:“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诗的左上方写着:“沈默孙女婿留念”,诗的右下方写着:“枫桥老人佘韬题赠”。
看到这里,我的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一位曙光。我想“姑苏就是苏州,寒山寺在枫桥镇,也称枫桥寺。枫桥在苏州的阊门外,佘韬是佘的祖父。由此证明,佘倩的娘家就在苏州阊门外的枫桥镇。”
想着,我便高兴地对袁信和志芳两组长说:“沈默夫妇肯定逃到苏州去!”
侦破贵在抓紧时间,当天,我便带着袁信、姚志芳和李鸣三位组长追踪到了苏州阊门外枫桥附近,找了余倩的娘家,怕打草惊蛇,不敢直接进去。通过侧面调查,证实沈默夫妇没有回来,这出乎找的意料之外,我的希望又落空了。
当晚,我们住进苏州旅馆,夏秋之间,是个热恼的季节,在失望之下更觉热恼。我跑进卫生间冲了个冷水浴,虽然涤净了身上仆仆风尘,但却冲不散内心的烦燥。
我凭窗远眺,只见万家灯火,佘倩和沈默这对男女。躲在哪里呢?一阵秋风迎面吹来,夹杂着爽朗的凉意。突然,那支已打过强心剂的玻璃针瓶在我的脑海里随波荡漾开来,我不觉一阵惊喜,受到了很大的启发。这可能是所谓灵感吧!我便把自己的兴奋情绪让三人共享,他们很赞同我的看法。
我认为余倩夫妇因为杀了人,不敢马上回到娘家,可能还在旅馆里;或者其中有一人由于当天亲手杀人,刺激过度,心脏病复发,也许是神经失常住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