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3/6页)
“他试图给你留下好印象,是想打你的坏主意吗?”
“维克多就是这样的人。不管对方是谁,他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也许他在打什么坏主意,也许没有。”
“但下班后,你还是跟他走了?”
“那之后他一边不停地给大家买酒,一边语意坚决地邀我去他办公室喝一杯香槟。他说妻子贝蒂当天不在镇上,他找不到人分享这个好消息。老实说,他看上去非常孤独。”
“所以你自愿去了。”
“就当我蠢吧,可以说我是自愿的。维克多给女人小费时出手很大方,谁会和钱过不去呢?我们还想让他常来光顾呢。”
“这么说,你的确是自愿去的。但你还是应该稍微考虑一下家里吧?”
“没错,我给保姆打电话说我晚点回去,她也知会了她家人要在我家多待半个小时。她才十五岁,而且已经到了宵禁时间,但她父母没有反对。我告诉维克多,我可以跟他去他的巴士,但是只待半个小时,只喝一杯,然后我就得回家。”
“他同意了?”
“他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他特有的灿烂笑容。我觉得是自己让他那么开心的。”
“你就开着自己的车跟他走啦?”
艾米琳转过身来,直视着萨帝厄斯,“不错,因为我本来打算只待到十点半,然后自己开车回家。我发誓。”
“我相信你。到了他的巴士后你们做了什么?”
“我们走进巴士。他开了一些灯,让我坐到沙发上,倒了杯香槟递给我,我们举杯为他庆祝。就在这时,有人敲门。好像是巴士的后门。维克多走到窗旁向外看,然后说了句‘我马上回来。’就出去了。我听见他们在说话,但是声音很低。又听见一声很气愤的叫喊。随后,一个我从没见过的男人紧跟着维克多进来了。维克多说:‘这是强尼·布拉达尼。’我站起来,伸出一只手。那个男人拉着我的手,竟然亲吻了一下。当时我非常尴尬。这不是奥尔比特人的习惯。”
“这个强尼,你知道多少?”
“他从芝加哥来和维克多谈生意,只待了十分钟,也许十五分钟。维克多让他自己倒香槟。布拉达尼问我要不要再喝点,我说‘不必了。’但他执意给我倒,几乎是把杯子从我手上抢过去的。他一直在微笑,非常圆通,油腔滑调,是个典型的芝加哥人。”
“明白了。他跟你喝酒了吗?”
“喝了。我们还一起为维克多的新生意干了杯。”
萨帝厄斯停下手中的笔记,抬起头。他已经记满了整整两页。“后来呢?把你能想起来的全部告诉我。”
“后来?我醒过来。外面很黑,乳房感觉像着了火。”
“然后你做了什么?”
“我打开沙发上面的灯。我的衬衣被扯了下来,文胸胡乱地缠在脖子上。我看到自己胸部,尖叫起来。”
“你尖叫的时候维克多有没有出现?”
“没有,我再也没有见过维克多。我只知道他把我一个人丢那儿了。”
“那你怎么认定是维克多干的?为什么不是那个油腔滑调的强尼呢?”
“谁会把别人的名字刻在一个女人的乳房上?完全不合情理,不是吗?”
“这我倒没有经历过,但的确不合情理。所以我们几乎能肯定就是维克多干的。”
“我离开时,只看见维克多的大车和我自己的车。强尼·布拉达尼也不见了。更何况,我心里特别害怕,也没工夫多想。我只想着离开那个鬼地方,回家看看杰米怎么样了。”
“是该看看杰米。”
“我全副心思都在杰米那,根本没心情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惦记着被我丢在家的孩子。我看了表,刚过凌晨四点。一到华盛顿街,我就直奔家去。”
“你在巴士里待了应该有六个半小时吧?”
“差不多。”
“然后呢?”
“我到了家,看见保姆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母亲也在——上帝保佑她。我冲进杰米的房间。他抱着泰迪熊玩具,睡得很香。我感觉糟透了,也无法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保姆的妈妈以为我整夜在外面厮混,对我大发雷霆。我哭了,想要解释,但她不愿再听。她推着女儿走出去,把门摔上,喊着:‘不会再有下次了!’”
“那一定更伤你的心。”
艾米琳点点头,泪流满面,“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称职的母亲。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来你做了什么?”
“我从厨房抽屉找出几支烟,沙龙牌的。我平常不抽烟,但顾不了那么多了。我靠着洗碗池点了一支。边抽边流泪。怕把杰米吵醒,我不敢哭出声来。”
“你有没有给谁打电话?”
“我能给谁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