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17/44页)
“是的,三楼的公寓门开着,她从门前经过。”
“她跟你打招呼了吗?”
“没有。”
“你刚才不是说,她经常跟你打招呼的吗?”
“我想她没看见我。她看上去好像很匆忙。她要去看她生病的妈妈。”
“她又没跟你说话,你怎么知道的?”
“警方的调查报告啊。”威尔逊干脆利落地回答,“把所有的东西都指给那个家伙看了以后,我回到楼下。等贝斯蒂吉夫人出去以后,我带那个家伙去他们的公寓检修警报系统。那个家伙不需要我待在那里。保险丝盒和紧急呼救按钮的位置,每个公寓都一样。”
“贝斯蒂吉先生当时在哪儿?”
“他已经去上班了。他每天八点走。”
三个头戴安全帽、身穿黄色荧光夹克的男人走进餐馆,在旁边的一张餐桌落座。他们的胳膊底下夹着报纸,工作靴肮脏不堪。
“你估计,你每次带安保公司派来的那个人上楼去检修会离开前台多久?”
“三楼的公寓大概五分钟左右。”威尔逊回答,“另外两个公寓各一分钟。”
“安保公司派来的那个人什么时候离开的?”
“将近中午。确切的时间我记不太清了。”
“但你确定他离开了?”
“是的。”
“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来过几个送东西的。但是跟那周的前几天相比,那天算是清静的了。”
“那周的前几天很多人来吗?”
“是的,很多人进出,因为迪比·马克要从洛杉矶过来。制片公司的人不停地进出二号公寓,检查房间的布置,往冰箱里放东西,等等。”
“那天送来的是什么东西,你还记得吗?”
“送来给马克和卢拉的包裹。还有玫瑰花——我帮那个家伙一起搬上去的,因为装在一个很大的——”威尔逊用两只大手比划了一下,继续说,“——巨大的花瓶里。我们把花瓶放在了二号公寓门厅的桌子上。被打烂的就是那个花瓶。”
“你说打烂那些玫瑰花引起了麻烦,是什么意思?”
“那些玫瑰花是贝斯蒂吉先生送给迪比·马克的。听说打烂了,他非常生气。疯了似的大吼大叫。”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警察在那里的时候。当时,他们想问他妻子一些问题。”
“一个女人刚刚从他的窗户前掉下去摔死了,他却为有人打烂了他的花而生气?”
“是的。”威尔逊微微耸了耸肩,“他就是那样的人。”
“他认识迪比·马克吗?”
威尔逊再次耸了耸肩。
“那个说唱歌手来过他的公寓吗?”
威尔逊摇了摇头。
“出了这件事后,他去住酒店了。”
“你帮那人把玫瑰花送到二号公寓,整个过程中你离开前台多久?”
“大概五分钟左右,最多十分钟。在那以后,我整天没离开过前台。”
“你刚才提到马克和卢拉有包裹。”
“是的,一个设计师送来的,但是我给了莱辛卡,让她拿到马克和卢拉的公寓里去。给马克的是一些衣服,给卢拉的是几个手提包。”
“那据你所知,那天进去的所有的人后来都出来了吗?”
“是的。”威尔逊回答,“前台的登记簿上都登记了。”
“大门的密码多长时间换一次?”
“她死了以后就换了,因为案子结束以后,半个警察局的人都知道了密码。”威尔逊回答,“但是卢拉住在那里的三个月没有换过。”
“你能告诉我密码是多少吗?”
“一九六六。”威尔逊回答。
“‘他们认为比赛结束了’[1]那一年?”
[1] 指一九六六年的一场足球比赛。比赛接近尾声时,英国队即将获胜,但比赛尚未结束。观众认为胜负已成定局,全都冲上球场。于是,一个评论员说了文中的这句话。
“是的。”威尔逊回答,“科林老是抱怨把密码设成这个数字。他想换个密码。”
“你认为卢拉死前,有多少人知道大门的密码?”
“没几个人知道。”
“送货的人知道吗?邮递员呢?抄气表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