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汉的故事(第4/5页)

 

她的视线离开我,转到吉姆,再又转回,眼中露出惊恐,“怎么“利思,”我说,“我们从保险金的支付处找到他,证据确凿,他招供了。”

 

“可是,我刚刚和他谈……”她迷惑地说。“他是在我们监视下打的电话,现在他还在受监视中,走吧!“你们带我坐牢?”她说,丑陋的嘴在颤抖。

 

“对,”吉姆说,“不过先要到你的住所看看。”她的手抓紧手杖,两眼因为憎恨而阴暗下来。“你胆敢再用那东西的话,”我说,“我就用枪射你双眼之间,走吧!”

 

她所谓的“家”,是附近的一家旅馆,当我们把她夹在中间进人休息室的走廊时,那高大、浑身横肉的柜台账房怀疑地看着我们。

 

我的手枪隔着口袋对准她,相信她感觉得出那份压力。她又重戴上眼镜,身子倚着拐杖,另一只手牵着那头性情温驯的牧羊犬。

 

“曼蒂,你没事吧?”账房关心地问她。“没有事的,洪斯,”她说,“这两个是我的朋友。”他再审视我们一次,摇摇头,继续看他的廉价小说。

 

我们乘电梯上二楼,一起陪她进入凌乱不堪的房间,里面全是废物,而且有怪气味。曼蒂站在那堆凌乱东西中,看来垂头丧气。

 

她摘下眼镜,放在一个灰尘密布的柜顶,放开狗链,准备要大哭一常“我并没有做你们认为的事,”她说,“我看见你们在小巷里,我身上带了点钱,我怕你们跟踪我,抢走我的钱。我顶多是轻敲你们一下,我只是个可怜的老妇人……”“假盲,”我说,“假佝偻、假肢脚……我估计你要比外表年轻二十岁,不错,你是一位好老太太,不过,你受雇当凶手,不是吗?吉姆,去找。”吉姆开始翻寻。

 

曼蒂再次紧握那根特制的手杖,因为用力紧握,所以指节变白。她开始诅咒,说出难以入耳的字眼。她喊那只牧羊犬,“阻止他!”

 

狗只是快乐地摇尾,用明亮、可爱的眼睛看着吉姆。

 

然后,曼蒂又一次紧握那根特制的手杖,因为用力紧握,所以提起的速度很快,想打吉姆。我出手切她手腕,使手杖飞开。

 

她又开始诅咒,但是这时候要找的东西己找到,吉姆正数出两万多元的钞票,那些钱藏在她住处的每一个角落。吉姆把钱塞进口袋。

 

“你们不能拿!”曼蒂以柔和的声音叫,泪水开始滚落。“我们拿了。”吉姆说。

 

“然后你们还要送我去坐牢!”她说,泪水哗哗而下。

 

“不,我不送你坐牢,曼蒂,”我说,“我们要给你一个小机会,我的朋友和我,我们要留下钱,明白吗?”“可是——那是抢劫!”她哀求说。

 

她已恢复原来小妇人的角色,我怀疑这角色她扮演太久,以致时常相信就是那样。

 

“也许,”吉姆说,“不过,我们会开脱,不是吗?这方法我们可以留下钱,你可以有机会。”“什么样的机会?”

 

“逃走,”吉姆说,“那样我们不都够好吗?我们给你一个高尚的开始。”他咧嘴笑笑,然后弯腰,扯断墙上的电话线。

 

下楼进入休息室时,那个高大、名叫洪斯的账房仔细地看着我们。

 

我带着醉意地进入电话亭,拨电话。数分钟后,我听见露伊丝说:“喂?”

 

“我们已经盯牢凶手,露伊丝,我们一会儿就过来。所以,你不要试我们谈过的法子,我不想——”“对不起,”她说,“我们不放弃。”说着,挂上电话。

 

我步出电话亭,正巧遇见一位警察急急进入休息室,他以警觉、老练的眼光打量我们,对账房说:“洪斯,什么事?”

 

“曼蒂,她的房间就在这柜台上面,这两人和她上楼后,上面就像地狱一样,什么声响都有,杰克警员,你最好上去瞧瞧,我给她打电话也打不通。”

 

警员看看吉姆和我,命令说:“你俩留在这儿,别动。”“他们醉成那样,”洪斯从柜台后面说,“跑不远的。”警员点点头,进电梯,消逝了。

 

账房投给我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他说:“你们要是伤了曼蒂一根汗毛的话,你们就麻烦大了。曼蒂是位甜蜜的妇人,我的朋友们都知道。”

 

“不错,”吉姆说着,歪歪斜斜地走向柜台,“甜蜜的小妇人。”然后一个大拳头挥过去,落在洪斯的下巴尖。

 

高大的账房眼露惊异之色,然后身躯慢慢消失在柜台后面。

 

吉姆和我急急离开那儿,上街道,绕到酒店后面。后门开着。

 

我们进入里面,看见露伊丝面部向下,躺在地板上。我默默诅咒,急急和吉姆赶过去。“露伊丝……”我说着,看她的脸。一只眼睛睁开,她在挤眼睛。

 

“嘿,该死!”吉姆怒道:“我们以为——”我们扶她起来时,她说:“对不起,我要肯定一下是我们,而不是利思。”“你怎么做的?”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