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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呛了一口水,他们就把我一把揪起,揪得又快又狠。我的身体再次回到空气中,但我仍然无法呼吸。他们两人伸出胳膊架起我的肩膀,把我拖回到岸上。他们将我的身子翻过去,像做西米煎饼似的在我背上一阵猛拍,然后才把我从地上拉起来重新扶稳。在整个过程中,他们一直在用他们的语言教训我。他们发现了我口袋里那些石头,马上把它们掏出来。那两个人身上已经快干了,因为除了系在腰间的一根绳子外,他们身无寸缕,而我身上还穿着湿漉漉的衣服。他们把我口袋里那些石头码在沙滩上,然后改用基奥纳语跟我聊了起来。他们那口基奥纳语比我的还糟。他们解释说,他们知道我是泰凯特的朋友,从南垓来。他们说,那些石头很漂亮,但也很危险。即使想要收集,下水游泳之前也得把石头留在岸上。而且,不能穿着衣服下水,那同样很危险。还有,不要一个人下水。一个人行动早晚会出事。他们还问我知不知道回去的路怎么走。他们的话严厉而简洁。

“好了,”我告诉他们,“我没事了。”

“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

“没关系。”

我开始往回走。我能听到他们跟在我身后,也在往河的上游走。他们在交谈,说得又快又响,他们讲的是派贝部落的语言。我听懂了其中一个词,taiku,在基奥纳语里是“石头”的意思。其中一个人说了一遍,接着另一个人也说了一遍,声音更大。然后两人一阵大笑,是那种乐得肚皮发颤的笑。战争爆发之前,英国人也经常那样笑。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

看样子,我命中注定要活过这个圣诞节了。于是,我收拾行囊,跑到设在安戈拉姆的行署,和那帮醉鬼一起过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