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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她把石头侧起来,然后拿着它往下……”
我吻住了她。或者,据内尔后来说,我一把抓住了她。怎么抚摸她我都觉得不够。我根本不记得我脱过衣服,不管是她的还是我的。可后来我们俩都光着身子,我们边笑边抚摸着对方。她的手伸了下来,握住了我。她笑着说:“没有石头硬,但也够用了。”
“啊,我总算放心了。”她说。我们的身体仍旧黏在一起,上面斑斑点点沾着些虫子和尘土。
“放心什么?”
“还记得穿着靴子的大象吗?”
“墨迹测试?”
“那其实是张性测试卡。你应该联想到一些和性有关的东西才算正常。可你却说什么穿着靴子的大象。我还真有点担心你呢。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声音正从各个方向传来——沙滩、菜园,还有女人区后面的那片原野。
我脱口而出:“是人的声音。”
“今晚是性爱之夜。”她说,“很显然,男人们感觉到了来自那些石头的威胁。在举行明雅那仪式的当天夜里,男人们需要重拾信心,需要确认女人们仍旧需要他们。”
“可着劲儿地确认。”
那天夜里我们根本没睡。我们移到了我的床上。我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聊啊聊。她告诉我,塔姆人相信,爱是从肚子里长出来的。所以,当他们为爱伤心时,他们会抓着自己的肚子到处走。“你在我肚子里。”这是他们示爱时最亲密的表达方式。
我们都明白,芬随时都有可能回来。可我们谁也不提这码事。
“孟般亚人会把生下来的双胞胎都弄死。”她对我说,这时天已经快亮了,“因为两个宝宝意味着他们来自两个不同的爱人。”这是她唯一一次在我面前提到怀孕的事。
拜尼上来的时候我们谁也没听见。他肯定已在那儿站了有一阵了,估计是想给我们些时间,让我们出窍的灵魂能重归肉体。因为当他终于站出来时,他说话的声音很大,而且很不耐烦。“内尔,内尔。”他的嘴碰到了那层薄薄的、朦朦胧胧的蚊帐。“芬di lam。”他说,“Mirba tun。”
她像被蛇咬了一样“腾”地跳了起来。拜尼说完便下楼了。“他的船已到湖中心了。”
“扫兴。”
“是,真扫兴。”她跟着说道。趁她在伸手找裙子,我又摸了摸她的背。她停下来吻了吻我。当时我居然在想,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我真蠢啊。
其实我们不用那么着急。等我们赶到岸边,船离靠岸还有很远。即使刚才我们留在床上,再做一次爱,时间也来得及。
“他干吗这么早就把马达熄掉?”我知道,现在他的任何一点儿错误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我觉得他是想给我们来个突然袭击。”
那天早上阳光不是很亮,但内尔仍把手遮在眼睛前面。空中似乎根本没有太阳,天压得很低,露出金属般的色彩。虽然没下雨,可我觉得吸进去的都是水汽。我多么希望她能向我伸出手来,要我,可她却像只海岛猫鼬一样僵直地站在那里,盯着湖中那条看上去像个小点儿的船缓缓朝岸边开过来。我摸了摸她脖子后面,有短发从她辫子里挣脱出来。我觉得自己已经门户洞开,撤掉了一个男人所有的防御。
“上帝啊,千万别让他真的拿到那支笛子。”
船上的人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船尾坐着一个,中间站着一个。可他们毕竟离得太远。我想和她一起回到床上去。我恨自己只能站在这里干等,等着他回来,把她从我身边夺走。我也恨拜尼,我恨他让我失去了最后几分钟宝贵的时间。其实,如果不是他站出来,很可能芬进屋的时候内尔还被我搂在怀里呢。
拜尼和几个男孩在远处的沙滩上边笑边谈论着什么。我敢肯定,他们是在回味昨晚的事,在把那些事讲给赞本听之前,他们先预演一遍。
内尔在眯着眼眺望。她忘了戴眼镜。“你看到什么啦?”她问道,“听他们的意思,这趟打猎收获还挺不错的。他们在说,芬他们打到了一只大家伙,可能是野猪或者雄鹿。”
起初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这趟打猎收获甚丰,在我那条窄窄的小船的船头,有只猎物正瘫作一堆。
这时,拜尼的几个伙伴中有一个突然尖叫起来。与此同时,我也看清了他所看到的。
船中间立着的并不是某个人,而是根又长又粗的柱子。船尾正在划船的人是芬。而起初看上去像动物尸体一样瘫在船头的竟然是赞本。
“你看见什么啦,安德鲁?”内尔带着哭腔问。在我的记忆中,这是她唯一一次直呼我的名字。
我一把将她搂过来,贴着耳朵轻声告诉了她。我们身后开始响起尖叫声,而且再也没断过。我那只船的两侧沾满了血迹。待船靠近了,拜尼和另外几个男孩立刻冲进齐脖子深的水中,纷纷朝赞本伸出手去。他们挺直胳膊,把他的身体高高举起,从船上抬下来,往岸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