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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新闻开始了。果然不出所料,头条就是梅尔法官判决释放埃德蒙•豪斯的报道,其实连续三个晚上以来,听证会都是晚间新闻的头条。“卡斯卡德郡,埃德蒙•豪斯定罪救济听证会,今日出现重大进展。”新闻主播说,“埃德蒙•豪斯因性侵和杀人被定罪,二十年后重获自由。接下来是记者玛丽亚•范佩尔特的现场报道,她无视暴风雪的威胁,坚守在卡斯卡德郡监狱外。今日下午稍早时,埃德蒙•豪斯和辩护律师,就是在那里举办了记者会。”
范佩尔特拿着雨伞站在聚光灯下,四周大雪纷飞,几乎遮住了她所选择的背景——卡斯卡德监狱。阵阵强风猛烈地袭击她的雨伞,想让雨伞开花,军装外套兜帽的毛边像雄狮甩动鬃毛那般发散。“‘震惊’是诠释今日这件大事最恰当的用词,”范佩尔特说。她复述了崔西的证词,以及哈里森•斯科特促使梅尔法官裁定释放埃德蒙•豪斯的证词。“梅尔法官以‘扭曲司法的公正’暗批所有牵扯其中的人,其中包括了雪松林镇的镇警官罗伊•卡洛威和郡检察官万斯•克拉克。”范佩尔特说,“下午稍早,我出席了在背后这栋建筑内举行的记者会。记者会是在埃德蒙•豪斯以暂时的自由之身走出监狱之前举行的。”
镜头转移到稍早的记者会现场。丹坐在豪斯身旁,桌上有一大堆麦克风竖立在两人之间。他们体型上的巨大差异在律师席上展露无遗,而现在豪斯换上了丹宁衬衫和大衣外套,更突显了他的壮硕。
手机响起,她拿起被丢在沙发上的手机,按下遥控器上的“静音”键。
“我正在电视上看你的记者会,”她说,“你在哪里?”
“我后来还接受了几场访谈。”丹说,“现在正要回家,但想一想,还是先告诉你一声比较好,高速公路已经堵得乱七八糟,到处都是因打滑堵住马路的车辆。我应该还要过一阵子才会到家,广播新闻已经报道有些地方断电,也有路旁的树倒塌。”
“这里一切正常。”她说。
“如果需要的话,我的车库里有发电机,你只要把插头插进燃料箱旁边的插座就行了。”
“我不确定我还有没有力气走过去。”
“我儿子们还好吗?”
“都趴在小地毯上。但你可能要带它们出去上厕所了。”
“那你呢?”
“我还可以自己去上厕所啦,谢谢你啊。”她说。
“某人的幽默感回来了喔。”
“我现在头昏眼花,满脑子都是我在泡热水澡的画面。”
“听起来真养眼。”
“我晚点儿打电话给你,我现在想看看记者会的新闻。”
“我在电视上帅吗?”
“又在讨赞了?”
“你了解我的。好了,记得待会儿打给我。”
她挂掉电话,按下“静音”键解除静音状态。电视上的丹正在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想因为这是一起冤案,上诉法院会立刻审理。若是如此,那接下来就必须看检察官的决定。”
“重获自由的感觉如何?”范佩尔特问豪斯。
豪斯拨开挂在肩膀上的马尾辫,“嗯,就像我的辩护律师所说的那样,我还不算完全自由,不过……”他微微一笑,“感觉真好。”
“你现在是自由之身,第一件事打算做什么?”
“跟你们大家一样,走出去,让风雪击打我的脸。”
“关于初审时出的差错,你生气吗?”
豪斯的笑容消失,“我不会使用‘生气’这个词。”
“所以你原谅了那些把你送进牢里的人?”范佩尔特问。
“也不是。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改过,并且努力不再重蹈覆辙。这就是我目前的打算。”
镜头外的一个记者问:“你知道那些伪造证据陷害你的人有什么动机吗?”
丹前倾对着麦克风说:“我们不对证据做评论——”
“愚昧。”豪斯抢过话头,对着麦克风大声说,“愚昧加自大,他们自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范佩尔特再次提问,把丹的注意力引到她身上,“奥莱利律师,你打算遵行梅尔法官的暗示,寻求司法部对此案进行调查吗?”
“我会跟委托人讨论后再做决定。”
但豪斯再次上前说道,“我没打算请司法部惩罚任何人。”
“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跟克罗斯怀特探员说?”范佩尔特问。
豪斯对她咧嘴一笑。“我无法用言语表达现在的感觉,但希望有一天能亲自谢谢她。”
崔西闻言打了一个冷战,感觉似乎有只蜘蛛正沿着她的脊髓爬上来。
“你现在想要什么?”一位记者问。
豪斯的笑容更大了,“起司汉堡。”
新闻镜头跳回到监狱外的范佩尔特身上,她使劲抓紧雨伞的手把,狂风扫过她的麦克风,发出一阵嘈杂的声响。“如同我刚才所说,这段记者会是下午稍早时拍摄的,埃德蒙•豪斯在记者会结束后,以自由之身走出了我身后的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