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3/7页)
“你有什么结果要给我们?”莱姆直截了当地问。
“并且谢谢你这么快就回电。”萨克斯迅速地说着。由于莱姆态度生硬,她有时不得不插话。
“没关系,女士。呃,我是在想你们送来的这个东西相当奇怪,所以我又送去做材料分析,这才解开了谜题。我们对此物质有百分之九十七的把握。”
这个爆炸物有多危险?莱姆急切地想知道。他说:“请继续,它是什么?”
“棉花糖。”
他并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俗名。但是有不少新一代的爆炸物有每秒三万英尺,即比一颗子弹还快十倍的爆炸威力,这会是其中的一种吗?他问道:“它的特性如何?”
对方停顿了一下,“味道很不错。”
“你在说什么?”
“它很甜,味道不错。”
莱姆问:“你是说它是真的棉花糖?在游乐场可以找到的那种?”
“是的,你以为我指什么?”
“算了,”这名刑事鉴定专家叹了一口气,问,“从他鞋子上采集到的尿酸是因为他踩到了人行道上的狗尿吗?”
“无法辨别他是在哪里踩到的,”检验员表现出调查局著名的精确性,说,“但是样本检验结果确实是犬科动物的尿液。”
莱姆谢过他,然后挂了电话。他转身面向团队,“他的鞋子上同时有爆米花和棉花糖?”他喃喃地说道,“他是在哪里沾上的?”
“球场上?”
“纽约的球队最近都没有在主场比赛。我在想,也许我们的不明嫌疑犯曾走过一个在昨天或最近举办游行或嘉年华的社区。”他问吉纳瓦,“你最近有没有参加什么游行活动?他有可能在哪里看到你吗?”
“我?没有。我不常去游行的场所。”
莱姆对普拉斯基说:“既然你不用管那些虫子的事了,就打电话给任何你觉得有用的人,找出每一张核发的游行、嘉年华会、庆典、宗教庆典许可证,总之诸如此类的东西。”
“我马上去查。”新手说。
“我们还有什么?”莱姆问道。
“从缩微胶片阅读机底座上发现的碎片,就在他用某个钝器击打的地方。”
“碎片?”
“我猜是一些油漆表面碎屑,也可能是从他拿的什么东西上剥落下来的。”
“好吧,拿去和马里兰比对吧。”
联邦调查局在马里兰的一个机构内有一个庞大的资料库,搜集了过去和现在的各种油漆样本。它大多数时候是用来比对汽车漆的物证,但也有数以百计的油漆样本。在德尔瑞打了另一个电话后,库珀将气相色谱分析的成分分析及其他有关油漆碎屑的资料传送过去。几分钟后,电话响了起来,而这位联邦调查局检验员报告,这一样本符合专门销售给武术用品制造商的油漆,他们生产索连棍、警棍这一类的东西。他还补充了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此物质并没有制造商的标示,而且是大量出售的——意味着几乎无法追踪。
“好吧,我们现在有了一个拿着索连棍、杀伤力很强的子弹以及血腥绳索的强奸犯……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活生生的噩梦。”
门铃响了,过了一会儿,托马斯引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女人进来,他的手臂搂着她的肩膀。
“看看是谁来了!”助理宣布。
这个苗条的女人有着一头很硬的紫色头发,和一张美丽的脸。她的紧身裤和运动上衣显露了一副运动员般的身体——事实上,莱姆知道,是一个表演者的身体。
“卡拉,”莱姆说,“很高兴又见到你。我猜你就是萨克斯打电话找的那个专家。”
“嗨。”这个年轻女人拥抱了萨克斯,又和其他人亲切问候,并用双手握着莱姆的手。萨克斯将她介绍给吉纳瓦,吉纳瓦以一种有礼貌,但有所保留的神情看着她。
卡拉——这是一个艺名,她不肯透露她的真实姓名——是一位魔术师和表演艺术家,她曾经在最近一宗谋杀案中担任顾问,协助莱姆及萨克斯;在这起案子中,凶手利用他的魔术和戏法技巧接近被害人,杀害他们,然后逃得无影无踪。
她住在格林尼治村,但当萨克斯打电话时,她正好在上城的一家疗养院探视她的母亲。他们花了一点时间寒暄——卡拉正在为苏荷区表演坊的一场个人演出做准备,而且她目前正和一名杂技演员交往——然后莱姆说:“我们需要一些专业意见。”
“没问题,”这个年轻女人说,“我会尽力帮忙。”
萨克斯向她解释了案情。当她听说是强奸未遂时,皱起了眉头,低声向吉纳瓦说:“我很难过。”
女学生只是耸了耸肩。
“他带着这个。”库珀说道,手中高高举着那张从强奸用品袋中取出的倒吊人图案的塔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