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杜云铮重宝托奇案,柳忆眉抛女隐旧情(第5/8页)
“我最近正在查的事,涉及到这些,所以知道点,”郑涵着急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可靠吗?”
“‘枯心斋’突然失火,但李枯禅的遗物并未完全烧光,燕大组织了一个小队,专门清理他的遗物。
他的书很多,从里面发现了一些东西,虽然零零星星地,还是能判断出,他就是四君子里面的柳忆眉。
连井校长都说,这个柳忆眉真行!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连自己最擅长的书法都放弃了,他的字体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确定是柳忆眉?”
“嗨!”沈筠飞不以为然地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罗嗦?那么多专家都确认了,还能有假?不过据说柳忆眉之所以隐名埋姓,和以前上海的一个什么案子有关,虽然不太可能是他做的,但他因此受到了牵连。
而且燕大的台柱,竟然是别人匿名假扮的,也关乎燕大的名誉,所以这件事已经被学校瞒下了。
只有学校的一些领导知道,当然还有我。”
“李祎璠知道吧?”郑涵突然想起李祎璠,他那么崇拜李枯禅,不,应该是柳忆眉。
“知道,实际上,就是他最先发现的。”沈筠飞又一次压低了声音,“说来也怪,别人整理资料,都挑一些大块的整理,因为容易出成绩。
而李祎璠专挑一些不起眼的零星碎文,别人都以为他有毛病。
然而小组里有一个钻研近代书画的行家,看到李枯禅的一幅涂掉的画,怀疑他就是当年的柳忆眉,到处寻找,也没有其它证据,才想李祎璠整理的那些零碎,然而把那些小件的证据整理在一起,竟然能推断出李枯禅就是‘四君子’中的柳忆眉。
很多人都觉得奇怪,李祎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哦!”郑涵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十六年前,柳忆眉因“东方惨案”,隐名埋姓,后又来到燕大,在“枯心斋”中一躲就是十几年!直到他看到了自己带去的“四面菩萨”,想到往事,难怪他当时会有那么激动的反应。
但他为什么会死,是怕事情败露而自杀?难道他才是真正的凶手?还有,“枯心堂”的火究竟是谁放的?李祎璠吗?李祎璠应该早就知道柳忆眉的身份,那他这一系列奇怪的行为,欺骗、偷窃、诬陷、迫害……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李祎璠呢?他现在在做什么?”
“他离开北京了!”
“什么?”郑涵一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沈筠飞提起李祎璠来,语气中总带点鄙夷,“自从你出事以来,我就没答理他。
他总是一副想和我说话又不敢的模样,像一条被打怕了的狗。
他知道,我真的会打他。
那一天,我和院里的小四他们打球,他远远地走过来,好像有话要说。
我一大口痰吐在地上,小四他们都哄起来,他就走了。
谁知第二天,他就离开北京了,谁也没告诉,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老实说,我真没想到,因为井校长特别喜欢他,如果他留在学校,应该是前途无量的……”
郑涵听着,不知为何,心里有种淡淡的失落。
“喂,郑涵,你在听吗?”
“在听,你说吧!”
“你还记得柳迪吧?”
“当然!呃,有什么事?你快说……”郑涵焦急地催促,难道沈筠飞有柳迪的消息?
“她昨天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她到处找也找不到你,只好给我打电话。
我当然没告诉她,还是问问你再说吧!”
“什么?”郑涵大叫,“我可一直在找她啊!你知道她在哪儿?”
“那当然!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我留下她的地址了:新安路十四号双安旅馆!”
“谢谢啦!兄弟!我有急事要找她,改天再好好和你聊!”郑涵急着要挂断电话。
“等一下!”
“怎么?”
“我总觉得……”沈筠飞有些犹豫,“柳迪哪里有点不对劲,你要小心点……”
郑涵跑出房间的时候,“噼里叭啦”像一阵风。
杜云铮站在窗前,目送郑涵远去。
“这位就是郑涵吧?”
桑卫兰苦笑,“天底下还有什么事能瞒过杜老板?”
“桑老板,误会了!”杜云铮忙陪笑,“云铮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来打探桑老板的朋友。
只是这位郑先生,那天与若希儿一舞生情,两个人携手走进若希儿的香闺,可是整个上海都知道的!云铮想不认识他,只怕很难!”
“我怎么把那晚的事给忘了?”桑卫兰嘴边带点暧昧的笑,“年轻人嘛,谁没干过几件荒唐事呢?”
杜云铮干笑了几声,“如果我是郑涵,才不会浪费这么好的资源!”
“哦?”
“若希儿那个小妖精,真是金口难开,”杜云铮皱着眉头说,“十六年前,连巡捕房也撬不开她的嘴,现在更别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