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醉江月旧员伤往事,念奴娇孤女惭沷茶(第2/8页)
“为什么?”桑卫兰似乎有点意外,低头看了看那张名单,“那天晚上东方楚并不在场啊?”
“他虽不在场,但他却有作案的动机与嫌疑,” 周海峰的笑里带些苦涩,“他曾在争夺家产的过程中,败给了自己的侄子东方郡。
据说在这个过程中,东方郡颇使了些手段,所以东方楚怨恨他,也在情理之中。
当晚东方楚虽然不在现场,可他曾经的三个好友柳忆眉、李楚岑、周拂尘都在现场,并且代东方楚送上贺礼。
而且,这三位名噪一时的人物,在东方惨案不久后便消失了。
这也是东方楚饱受猜疑的原因之一。”
“哦?”桑卫兰对他所说的贺礼很感兴趣,“你可记得,他们送的是什么礼物?”
“当然,”周海峰毫不犹豫地回答,“是花间四友祥云瓶。
蓝底掐银丝的景泰蓝瓶,有一人多高,制作十分精美,上面雕着松、竹、柳、菊四友,象征着四君子。
在办案的过程中,这四个瓶子曾作为证物被保存起来。”看来,周海峰对这四个瓶子印象深刻。
“瓶子是密封的?”
“不是,”周海峰摇了摇头,“瓶身本身是闭合的,瓶口很小,上面有镂空的盖子,外镶掐丝雕花,可以开阖,镂着蝙蝠、鹿、麒麟、喜鹊等祥瑞之物。
瓶子本身是铜胎的,没有任何问题。
据当天搬运的工人说,瓶子里不像是装了东西。
而且他们后来也试搬过一次,据说重量也没什么变化。”
桑卫兰皱了皱眉,进一步追问,“就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有……”周海峰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周围,似乎有所顾忌,“在瓶身内部,距瓶口大概二十公分左右,有一圈微黑的痕迹,当然,小得几乎不能察觉。”
“哦,依先生之见,那是如何造成的?”
“不像是制造过程中产生的,”周海峰犹豫了一下,“倒像是酸腐蚀过的痕迹。”
“还有呢?”
“瓶底有少量黑色的灰迹。”
“什么灰?”
“很少,可能是烧过的木材,也有可能是纸。”
“四个瓶子都有吗?”
“都有!”
桑卫兰想了一下,继续问道:“那夏疆呢?为什么怀疑他?”
“夏疆与东方郡俩人早有过节,很多人都知道。”
“据说,”周海峰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顾忌,“夏疆曾与东方郡是结拜的兄弟,两人因为追求同一个女人而结怨,而那个女人就是夏疆的夫人。”
桑卫兰瞄了一眼名单,“不对啊,夏疆夫人不是叫方素吗?为什么单子上写的是萧太清?”
周海峰即随吃惊地反问,“夏家的事,桑老板难道不知道?”
桑卫兰苦笑,“怎么,我就该知道夏家的事吗?”当年他和夏谙慈的事,闹得满城皆知。
不过夏谙慈十六岁就搬离夏家了,她很少提家里的事。
“当时,夏疆的夫人是萧太清,方素是夏疆后续的弦,夏家的二小姐夏谙慈,就是这位萧夫人所生的……”周海峰顿了一下,考虑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桑卫兰笑道:“你说吧,没关系的。”
“当然,这位萧夫人也不是夏疆的结发夫人。
夏部长为了娶她,不惜抛妻弃子,与原配夫人反目,吃了不少苦头。”
桑卫兰再也忍不住, “周先生,我曾听人说起过,当年有一位与四君子同时,风华绝代的大美人,不会说得就是这位萧太清,萧夫人吧?”
“萧夫人的确很漂亮,”周海峰沉吟了一下,“据说她才气过人,和四君子也有过来往。”
桑卫兰的心,在一点点下沉。
李楚岑所说的那位绝代佳人,又和夏家有关系的,会不会就是她呢?难怪李楚岑欲言又止,想必是夏谙慈就在当前,不好明言。
夏谙慈从稻香村回来就病倒了,是不是也因为觉察到了什么?
“那夏夫人……”桑卫兰带点尴尬地笑,“呃,箫太清有什么别号吗?比如说,兰陵妃子什么的?”
“这倒没听说过。”
桑卫兰有些失望,周海峰却突然像是觉察到了什么,“桑老板……是不是听说过什么?”“
“没有没有!”桑卫兰连连摇头,“先生说她有才气,又和四君子有来往,文人们诗词唱和,有雅号什么的也正常!”
“哦!”周海峰点了点头,他是巡捕出身,心思敏锐,自然不大相信,不过桑卫兰既如此说,也不好再追问。
“听说,四君子中的李楚岑也喜欢她,周先生知道吗?”
“这倒不清楚,”周海峰摇了摇头,“只听说东方郡和夏疆都为她神魂颠倒,一度闹得很僵。”
这会是制造东方惨案的动机吗?桑卫兰暗想。
“她当晚也出席了,周先生应该见过她吧?”桑卫兰是想求证她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