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求全大体真凶赴死,珐琅宝瓶氤氲毒生(第11/16页)
嫁给夏疆后,她有意和周拂尘保持联系,私下里幽会,并留存好证据。
等她有了足够的证据后,她约陈素斐见面,把周拂尘怎样嫉妒、陷害我们,还有和她幽会的事都说给素斐,并把所有的证据一并交给她。
兰陵是了解素斐的,她死心塌地、卑微地爱着周拂尘,但她骨子里是一个正直的、骄傲的人,一旦她发觉事情的真相,她是不会原谅,也不肯妥协的。” “果然,陈素斐回去后大闹,大骂周拂尘是个心胸狭小、心地恶毒的无耻之徒。
他们那时候已经有了一儿一女,陈素斐威胁说要带孩子离开,并且向世人揭露他的真面目。
周拂尘心地狭窄,又最好面子,对她一会儿苦苦哀求,一会儿又出言威胁。
陈素斐和他生活多年,因为爱着他,一直小心翼翼,百依百顺,此刻像是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不依不饶,周拂尘酒后失控,所以才会发生那样的惨剧……” “这样的状况,其实也出乎我们的意料,兰陵此举,只是想让周拂尘身败名裂,受尽折磨,没想到陈素斐母子会死得这么惨,”东方楚轻轻地叹了口气,毕竟,他与陈素斐多年相交,还是有感情的,“只能说,周拂尘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残忍暴戾。
而陈素斐呢,明明有前车之鉴,又明知周拂尘不喜欢她,却还要嫁,早晚要出事的。” “就算是她不能带眼识人,遇人不淑,”桑卫兰轻叹,“也不至于如此吧?” “是啊!”东方楚的眼神黯然,“不过好在,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幸存了下来。” “你所说的,是被柳忆眉收养的那个吗?”桑卫兰问。
东方楚有些惊讶地扬起眉,看着他,“桑老板也知道她?” “因为我见过那个女孩子!”桑卫兰面无表情地说。
“是吗?”东方楚一惊,“她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很不好,”桑卫兰冷淡而苦涩地说,“其实你应该也见过她!” “有吗?”东方楚似乎有些激动,“什么时候?在哪里?”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桑卫兰转开话题,“柳忆眉为什么要收养她?仅仅是觉得她可怜?” “也不是,”东方楚有些颓然,他再狠毒,这几个朋友,仍是心中绕不过的槛,
“‘东方惨案’发生了,其实也牵连了他们几个。
柳忆眉、周拂尘和李楚岑一时间受到了众人的猜疑与指责,很多人都怀疑那四个花瓶有问题,怀疑是他们几个动的手脚。
其实柳忆眉与李楚岑同情我们的遭遇,是想帮我们的,只是没想到我们会做下这么大的事。
他们受不了众人的指责,更受不了自己内心的折磨,所以一度消沉。
李楚岑性格软弱,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几乎自杀,被人救下后,跑到荒山里隐居起来。
我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一直在找他。
不过直到这次回来,收到那张神秘的纸条,我才知道他的下落。
至于柳忆眉,我想,他是我们害的。
毕竟他全心全意地帮助我们,而我们却无情地利用了他。
他一定以为我们已经丧心病狂,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当然,实际上也是这样……”
“周拂尘杀死妻儿,柳忆眉一定以为这也是我们故意策划的,
他虽然也恨周拂尘,但对陈素斐母子抱以万分的同情,他怕我们再对那个存活下来的小女孩下手,
所以,先下手为强,收养了那个女孩,时刻带在身边,他认为,我们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对他下手的。
他一直在上海隐居,直到那个女孩长到十四岁,他认为危险解除了,那个女孩可以独立生活了,便悄然离去。
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直到这次回来,我才知道,他一直以来化名李枯禅,躲在北方。
可惜啊,他已经去了,我终究没能当着他的面,对他说声‘对不起’!”他表情淡淡的。
然而,眼神中的内疚和懊悔,却像是水底的气泡,倏然上潜。
“我所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东方楚轻叹一声,“是仇是恨,是恶是罪,已然至此,我从来也不曾后悔。
不过刚才桑老板说我见过周拂尘的女儿,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记得?”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一会儿自会说明,”桑卫兰转开话题,“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 “桑老板请说吧,事已至此,老朽知无不言!”东方楚淡然道。
“先生刚才讲了‘东方惨案’的经过,无非就是毒气和密室,”桑卫兰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巡捕房的人破不了这个案子,倒也罢了。
我叔叔可是剑桥大学的博士生,学过刑侦,也学过化学制药。
以他的办案能力,按说能破得了这个案子,为什么会功亏一篑呢?” “这件事,”东方楚微微苦笑,“如果我说了,桑老板一定要对我拔刀相向的,我还是不说为妙!”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桑卫兰直率地说,“先生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