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游击队除奸(第6/10页)
“沙拉赫吗?”
“我就是。你是谁?”
“我们从未谋面,但我听说过你做的许多好事——你是忠诚勇敢的,是我们的一员。人们叫我阿布福阿德。”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一声喘息。
“我需要你的帮助,沙拉赫。我们抵抗运动能否指望你?”
“哦,是的,阿布福阿德。请告诉我有什么事?”
“不是我本人,是一位朋友。他受了伤又得了病。我知道你是一位药剂师。请你立即给他送去药品——绷带、消炎药、止痛药。你听说过贝都这个人吗?”
“是的,当然听说过。你的意思是说你认识他?”
“这没关系。几个星期以来我们一直在一起工作。他对我们极为重要。”
“我现在马上去楼下的药店,拿上他需要的东西给他送过去。我到哪里去找他呢?”
“他蛰居在舒韦克的一座房子里,动弹不得。你准备好笔和纸。”
阿布福阿德把地址报了出去。在电话的另一头,地址被记下来了。
“我马上开车过去,阿布福阿德,你可以信任我。”药剂师沙拉赫说。
“你是个好人。你会得到报偿的。”
阿布福阿德挂上了电话。贝都说过,如果没事发生,他会在黎明时来电话,届时那个药剂师的面目就会清楚了。
就在八点半不到一点点,麦克・马丁看见了第一辆卡车。它靠自身的惯性滑行着,发动机已关掉了以免发出声音。卡车过了十字路口后又往前滑行了几码距离才停下来。马丁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第二辆卡车也以同样的方式到了。从两辆车上静静地跳下二十名士兵——绿色贝雷帽。士兵们以一路纵队向前行进,领头的一名军官手里抓着一个平民。那人的白色衣袍在黑暗中闪着微光。由于所有的街道路牌都被摘掉了,伊军需要平民为他们引路。可门牌号码仍保留着。
那平民在一座房子前停下来,审视了一下门牌号,表示确定。带队的上尉匆匆与他手下的一名中士耳语了几句。中士带领十五名战士穿过一条小巷朝后面包抄过去了。
剩余的士兵跟在上尉身后。他试着推了一下小花园的铁门。门开了,那些人鱼贯而入。
在花园里,上尉能清楚地看到楼上的一个房间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灯。底楼的大部分是一个车库,里面是空的。上尉试了试门把手,发觉上着锁,于是向他身后的一名士兵挥了一下手。那士兵用自动步枪朝嵌入木头的门锁发射了一排子弹,房门洞开了。
在上尉的率领下,绿色贝雷帽战士冲了进去。有些士兵进入底楼黑暗的房间;上尉和其余的士兵直接上楼扑向主卧室。
到了楼上,上尉借着灯光能看到卧室的内部,背对着房门有一把小沙发,上面露出了那条格子布茶巾。他没有开枪。秘密警察局的沙巴维上校作过明确指示:要这个人的活口。这个年轻的军官冲向前去,没有感觉到小腿碰上了一条尼龙钓鱼线。
他听到另一支人马已经从屋后闯了进来,其他人也纷纷踏上了楼梯。他看到瘫在沙发里的身体,是用一件沾满尘土的白袍包着的海绵沙发垫,而用茶巾裹着的是一只大西瓜。他的脸愤怒得变了形。他刚好还来得及向站在房门边瑟瑟发抖的药剂师发出一声怒骂。
五磅塑胶高爆炸药看上去不是很大,爆炸声也不是很响。周围的房子幸好都是用石块和混凝土建成的,只受到轻度的损坏。但士兵们站着的那座房子整个消失了。屋顶上的瓦片飞到了几百码远处。
贝都没有等在附近观看自己的杰作。他已经走过了两条街,边走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事情。随后他听到了那声闷响,似乎是一扇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之后是一秒钟的静寂,然后是砖瓦的破碎声。
第二天发生了三件事,全都在天黑以后。在科威特,贝都与阿布福阿德再次碰面了。这一次,科威特人单身赴会。他们会面的地点在离喜来登酒店只有两百码的一个深深的门洞里。
“你听说了吧,阿布福阿德?”
“当然了。整个城市都在传。伊军损失了二十个人,其余的受了伤,”他叹了一口气,“接下来可能会有随机的报复事件。”
“你想现在停手吗?”
“不,我们不能停。我们还要忍受多久?”
“美国人和英国人会来的。快了。”
“愿真主保佑快一点。那个沙拉赫当时也在吗?”
“他带他们去的。只有一个平民。你没告诉其他人吧?”
“没有,只有他。那肯定是他了。他已经欠下了九条年轻的人命。他不会见到天堂的。”
“那么,你对我还有什么要求?”
“我不会问你是谁,从哪里来。作为一名受过训练的军官,我知道你不可能仅仅是一位来自沙漠的贝都骆驼贩子。你有炸药、枪、弹药和手雷。我们的人有这些东西也可以干出许多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