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游击队除奸(第9/10页)

韦伯斯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中情局主管行动的副局长比尔・斯图尔特。副局长一听就光火了,然后他与中东处处长奇普・巴伯一起开会研究了半个小时。巴伯更是怒火万丈,因为当初就是他本人坐在赫兹利亚郊外山丘上的房间里面对着德洛尔将军,显然,对方向他说谎了。

他们两人研究出下一步的方案,然后去找局长。

下午,威廉・韦伯斯特局长与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布伦特・斯考克罗夫特一起开了一个会,后者带着这件事去见布什总统。韦伯斯特提出的意见被批准了。

国务卿詹姆斯・贝克立即提供了合作。那天晚上,国务院的一份特急请求传到了特拉维夫,第二天上午就出现在收件人以色列副外长的办公桌上了,由于时差关系,只相隔三个小时。

当时的以色列副外长是本杰明・内塔尼亚胡,一位英俊、优雅、满头银发的外交家。他是第三代土生土长的以色列犹太人,曾在美国接受过部分教育。由于他流利的英语、出众的口才和强烈的爱国主义,他成为伊扎克・沙米尔的利库德政府的一名阁员;他也是以色列政府发言人,常常出席西方媒体参加的记者招待会,以能言善辩著称。

两天后,十月十四日,他抵达了华盛顿杜勒斯机场。他对美国国务院紧急邀请他飞到华盛顿商讨要事颇感迷惘。

他先会见了助理国务卿劳伦斯・伊格尔博格,讨论的无非是八月二日以后中东总体形势。他感到更加迷惘了。到会议结束时,他已经彻底沮丧了,接下来就是坐半夜起飞的红眼航班返回以色列。

就在他要离开国务院时,一名助手把一张贵重的精制卡片交给了他。卡片上印有一枚个人标记,写字人用优雅的笔迹邀请他在离开华盛顿之前一定要到他家作短暂的访问,以商讨“关系到我们两国和两国人民”的紧急事宜。

他认得这个签名,知道这人是谁,也清楚写字的那只手里掌握着多大的财富和权力。写字人的豪华轿车就停在门口。以色列外交部副部长作出了决定。他请秘书返回使馆收拾好两人的行李,两个小时后到乔治城的一座房子与他会合,从那里他们将一起赶赴杜勒斯机场。然后他上了那辆豪华轿车。

他以前从没去过那座房子,但他可以想象它肯定很漂亮——离乔治城大学校园不到三百码,位于M街上。他被引入一间细工嵌板装饰的书房,里面藏着不少珍本图书。几分钟后,主人进来了,一边踏着喀山地毯,一边伸出手表示欢迎。

“我亲爱的比比,你能花时间过来真是太好了。”

索尔・内桑森既是银行家也是金融家,这两种职业使他成为巨富,但是他的真正财富大都隐藏着没有显露出来。他本人的文化修养很高,挂在墙上的范戴克斯和布罗格尔斯的名画不是赝品。此外他对慈善业的捐献——包括对以色列的捐献是传奇性的。

他比以色列副外长年纪稍长,也是举止优雅、满头银发,但与外交官不同的是,他身穿由伦敦萨维尔罗定做的西服,而他的真丝衬衣来自苏尔卡。

他把客人引到壁炉旁的真皮沙发前,一名英国男管家用银盘子端着一瓶葡萄酒和两只玻璃杯走进来。

“我们谈话时你也许喜欢喝点东西吧,朋友。”

男管家把红葡萄酒倒进两只玻璃杯,以色列人啜了一口。内桑森扬起眉毛表示询问。

“味道好极了。”内塔尼亚胡说。六一年份莫顿堡葡萄酒是难得的珍品,不应该大口喝。男管家把酒瓶放在他们伸手能拿到的地方后就离开了。

索尔・内桑森是一个聪明得令人难以捉摸的人,他不会把话直接说出来。会话开始前先来点小插曲,然后说到中东。

“要打仗了,你知道的。”他忧郁地说。

“对此我没有疑问。”内塔尼亚胡表示同意。

“在战争结束之前,许多美国年轻人很可能会死去。很优秀的年轻小伙子,他们不应该死。我们必须尽可能降低伤亡数量。怎么样,再来点葡萄酒吗?”

“不要了。”

这个人到底想说什么?以色列副外长真的糊涂了。

“萨达姆,”内桑森凝视着壁炉炉火说,“是一个狂人。他必须被制止。也许他对以色列比对任何邻国都更危险。”

“这话多年来我们一直在说。但我们炸掉他的核反应堆后,美国谴责了我们。”

内桑森挥了一下手,表示不屑一顾。

“那当然是一派胡言,都是为了支撑门面装样子的。我们双方都知道,而且我们相互有默契。我的一个儿子已经开赴海湾了。”

“哦,我不知道。愿他平安归来。”

内桑森很受感动。

“谢谢你,比比,谢谢你。我也每天在这样祈祷。这是我的长子,也是我的独子。我只是感觉到……在这个时刻……我们之间必须真诚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