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第2/6页)
“永远不可能!”我啐道,“我永远不会是你完美的妻子。在你告诉我这些事之后,如果你认为我还会与你保持婚姻关系,还会跟你生小孩——”
他爆发出一阵大笑,打断了我:“小孩!你知道我做过的最困难的事情是什么吗?不是杀死我的母亲,或看着我父亲去坐牢——这两件事都非常简单,甚至是一种乐趣。我做过的最困难的事是与你做爱。你怎么会猜不到呢?你怎么会看不穿我的借口呢?当我终于不得不与你做爱时,发现这需要很大的努力并感到作呕和不自然,你怎么会没有发现呢?这就是我昨晚失踪的原因。我知道你会期待与我做爱——毕竟,这是我们的新婚夜——一想到只是为了做做样子,就不得不忍受这份煎熬,我就觉得受不了了。所以你看,我并不期待你怀上我的孩子。当人们开始发问的时候,我们会告诉他们,我们在这方面有点儿问题,出于礼貌,他们不会再问下去的。我需要你做我的妻子,但只是名义上的。你不是我的奖品,格蕾丝,米莉才是。”
我凝视着他:“米莉?”
“是的,米莉,她完美地符合我的所有需求。再过十六个月,她就会是我的了,而我终于能释放我压抑已久的欲望了。除了你,没有人会想念她。并不是说我打算杀掉她——虽然我以前犯过这个错误。”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你当真认为我会让你动米莉的一根汗毛吗?”
“如果我真想的话,你当真认为你能阻止我?”我往门口奔去。“它上锁了。”他说道,语气很不耐烦。
“救命!”我大吼道,用我的拳头捶打着门,“救命!”
“你再敢做一次,就再也见不到米莉了!”他咆哮道,“回来,坐下。”
我惊恐极了,继续捶打着门,尖声呼救。
“我警告你,格蕾丝。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把米莉送进收容所的事吗?你知道我这么做有多么轻而易举吗?”他打了个响指,“就那么快。”
我迅速转过身面对他:“我的父母永远不会让这事发生的!”
“你真以为他们会抛下在新西兰的惬意生活,冲过来解救她,并把她带回去与他们共同生活?我认为不会。没有人,格蕾丝,没有人能救米莉,甚至包括你。”
“我是她的法定监护人!”我吼道。
“我也是,而且我还有证明文件。”
“我永远不会同意把她送走的。”
“但是如果你也被证明为神志不健全呢?作为你的丈夫,那么我就必须对你和米莉负责,可以随心所欲做我想做的事。”他指指大门,“别客气——继续捶门,尖叫求救。这会为你的疯子形象打下坚实的基础。”
“你才是疯了的那个人。”我发出嘘声。
“毫无疑问。”他站起来,走到床头柜那里,猛地把电话从插座上拔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铅笔刀,切断了电话线,“我会给你点儿时间独处,认真考虑我刚刚说过的话。等我回来后,我们再谈谈。坐到床上去吧。”
“不。”
“别烦了。”
“你不能把我关在这里!”
他走到我站立的地方,“我不愿被迫伤害你,理由很简单,我很有可能会停不下来。但如果你逼我的话,我会这么做的。”他举起手臂,我以为他要打我,往后一缩,“而且如果你真的想死的话,又会将米莉置于何地呢?”
我感到他的双手搭在我的肩上,导致我的肩膀因为害怕而变得僵硬,因为我以为它们会移动到我的脖子上。恰恰相反,他粗鲁地把我赶到床边,并把我推倒在上面。一阵如释重负的感觉将我吞没,他并没有掐死我,我还活着,开门的声音让我从床上惊跳起来。然而,在我到达之前,他就已经迅速地穿门而过。当门在他身后关上后,我用拳头拼命敲着门,要求他放我出去。听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我一遍遍大喊救命。然而,没人过来,我悲痛欲绝,颓然地倒在地板上,大哭起来。
我花了些时间才振作起来。我站起来,走到通往阳台的移门那里,但不管我多用力拉,还是无法把门打开。我伸长脖子,往阳台外面看去,但我看见的只有蓝天和一些建筑物的屋顶。我们的房间在六楼,位于一条长走廊的尽头。这意味着,它的一侧没有相邻的房间。我走到对面的墙边,用力敲打了几次,然而,没有类似的敲击声作为回应,我猜大部分人已经出去观光了,因为现在是下午三点左右。
我觉得我需要做点儿什么,于是把注意力转向我们放在床上的行李,并开始仔细翻找它们,寻找任何能帮我离开房间的东西。然而,一无所获。我的镊子和指甲剪都消失了。我不知道杰克怎么成功地把它们从我的化妆包里拿出来,而不让我看到的。但是,既然化妆包一直放在我的行李箱里,没有被打开,我只能推测在我们离开英格兰前,他就已经拿走了它们,很可能在旅馆,在我洗澡的时候。一想到在不到二十四小时前,我还在期盼着开启婚姻生活,即将降临的恐怖还丝毫没有显露出端倪,我的眼中又重新涌出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