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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另外两个睡袋呢?”J.C.问。
“拉帕在二号营地的时候把背包里的一些东西拿出去了,好减少负重。”诺布・切蒂说,他的牙齿咯咯直响,“他把他的睡袋、我的睡袋和另一块铺地防潮布留下了……是无意的,大人。”
“他妈的!”让-克洛德说,“睡袋是你们的负重中最轻的东西了。你们有没有水?”
“没有,大人,”我的贴身夏尔巴人巴布・里塔说,“爬到这座营地的途中,我们把瓶子里的水都喝光了。我们一直盼着你们已经融化了一些水给我们。”
我们几个人挤成一小团,J.C.砰地把难搞定的普里默斯炉放到我们中间,把问题说了出来。巴布和诺布翻译给昂・蚩力和拉帕・伊舍听。
“食物哪去了?”让克洛德问,“汤和罐头食物呢?”
“我们拿不回我们背运的东西了,”诺布说,“都被深埋在雪下了。”
“胡说八道,”J.C.厉声说,“我们几个小时之前才把那些东西卸在距此几码远的地方。我们现在得出去,把食物和背包拿回来,看看有什么可以用的。没准儿还有一个普里默斯炉?”
“不会,”巴布带着绝望的语气说,“不过我背了很多普里默斯炉四方形油罐到冰川上来。”
让-克洛德摇摇头。要不是我的头太疼了,我也会摇头的。除非我们能把普里默斯炉点燃,否则这些小罐装煤油根本一无是处。“戴上你们的手套,穿上沙克尔顿外套夹克。”J.C.命令道,“现在雪太大了,而且天也黑了,没法在外面整理背上来的东西,所以我们得把包裹和行李袋拉进帐篷里。”
外面的天越来越黑,暴风雪阻挡了我们的视线,可视距离只有几码远。我不知道我们这次出来找行李,是不是应该用绳子互相系在一起。这时候,让-克洛德在呼啸的狂风中大声呼喊,让巴布和昂互相紧紧抓住,并且拉紧我,让诺布和拉帕也紧抓着对方,同时还要拉紧他。我们磕磕绊绊地走着,感觉已经离开了大帐篷几码远,来到了我们认为夏尔巴人卸下包裹的区域附近。我和J.C.的背包与行李袋都被压在我们帐篷入口处的岩石之下。当然了,那些背包和袋子都空了,只剩下一些罐头食品,因为我们背来的东西里有两个沉重的帐篷、帐篷杆和那个不能运转的普里默斯炉。所以,我们能不能活下去,就看我们能在夏尔巴人的背包里找到什么东西了。我们原本以为,相比北坳上的四号营地,甚至是相比北部山脊和东北山脊上无遮无掩的营地,三号营地应该处在有遮挡的地方,可狂风呼啸着从那道1000英尺高的冰壁和斜坡上猛吹下来,暴风雪是如此之大,真能把我吹倒。巴布・里塔和昂・蚩力忠心耿耿地和我一起栽倒在雪地里。我趴在地上,一通乱摸,希望能在堆积物、冰雪覆盖的砾石和帐篷这一面越堆越高的雪之间找到他们的背包和行李袋。
“在这里!”我几乎听不到J.C.的声音,可我和两个夏尔巴人还是朝着他的声音的方向爬了过去。
此时,一大堆包裹上都覆盖了超过10英寸的新雪,我们每个人都抓住包裹一角,开始把它们拖回大帐篷……可大帐篷哪去了?好在拉帕・伊舍没有吹灭他们放在帐篷底布上的那根小酥油蜡烛,不过把点燃的蜡烛放在那里无人看管这事办得可真够蠢的,因为在这些帆布帐篷里,火永远是危险的源头。我们一边拖拉着装备,像猪一样发出咕噜声,骂骂咧咧个不停,一边爬向那微弱的烛光。
因为不可能冒着风雪在外面把包裹、背包和行李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所以我们只好在帐篷里整理,结果状况简直变得一团糟。
大量的雪被从外面吹了进来,我们的鹅绒夹克和裤子(夏尔巴人没有穿我们为他们准备的额外羽绒裤)以及两个已经铺展开的睡袋上全都落满了雪,在接触了体温之后,雪很快融化成了水。鹅绒越湿,防寒效果就越差,只有湿到一定程度,鹅绒才会发挥冰冷的湿毛巾所具有的那种防寒效果,才可以保暖。
我在帐篷底布上找了一块最干的地方把身体缩成一团,我头昏眼花,费尽力气不让自己再次出现剧烈的恶心感,浑身不住颤抖,每一次发抖,头就会更疼一点儿。这时候煤油的恶臭味突然传来,强烈到令人无法忍受,对我的病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让-克洛德正在整理包裹和行李袋。他倒是又找到了几罐冰冻罐头食品和密封包装食物。19世纪以来,英国皇家海军都把这种密封包装食物称为“压块汤粉”,却没有找到水。另外还有五个多普里默斯炉油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