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峡古道(第12/23页)

“方浊!”王八在狱中对着方浊大喊,“还有多久到地方。”

“再等等,马上就到了。”方浊的声音从风雨中传来。

我被跟着锁链的踪迹在这片地下淤泥里绕了一个大圈,到了锁链的尽头,那个立桩跟前,才发现,这个锁链是被认为的在地上摆放了一个洛书的形状。巧妙的绕过了那个放在正中的腐朽木船。

我他妈的不懂什么河图洛书里隐含的内容,我也曾经和王八说起过这事,王八说过,既然我学会了算沙,就不可能在去理解河图洛书的东西,奇门八卦什么的,都统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

当然这对我是好事,我本来就懒得去钻研这些晦涩深奥的东西,凭借算沙的感觉做事多轻松,现在唯一的代价就是沙漏在我脑袋里一点点的敲打我的神经,让我不堪其扰。

锁链的尽头就是赑屃雕像身下的那跟石柱。锁链挂在石柱的下端,一把铁索把锁链扣住,铁索已经锈蚀的不像个样子,我仔细的翻看打量,发现这把大锁根本就没有锁孔,既然没有锁孔,那就是没有钥匙。

一把没有钥匙的锁,该如何去打开。

我跪在淤泥里,苦苦思索,站起来后,用螟蛉向铁锁砍去,炎剑看在铁锁上起不到任何效果,螟蛉对付属阴的东西非常有效,但是这个铁锁至刚至阳。

“这就难办了,”我对着孙六壬说,“打不开这个把锁,放不出来那个铁牛,我们两人就困在这里了。”

“张光壁当年一定也遇到过这个地方,”我无法可想,只能把思路给改换一下,“他是怎么打开这把锁的?”

孙六壬听我在自言自语,对我说,“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打开这把锁。而是自己用别的方式走过去了。”

孙六壬这句话对我来说就是在胡搅蛮缠,不过我旋即有觉得她说的话是有点道理的,如果是这样,守门人为什么要告诉我,要把铁牛的锁链给打开?

我把这想法告诉孙六壬了,孙六壬继续跟我胡扯,“也许守门人在这个问题上面骗了你呗。”

“她为什么要骗我?”我头疼的厉害,我真的不喜欢这么去分析问题,太恼火了。

“如果我要骗人,”孙六壬说,“那就是说十句话,九句不相干的都是真的,把一句假的给掺进去。”

“就是这样,”我站起来,“守门人告诉我别的事情都是真的,不容置疑,但是她很可能把古道里的事情故意给说错。”

“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变成孙六壬傻里吧唧的问我了。

“因为我过了古道,”我激动起来,“我就能捏死她,她害怕这个。”

“可是她没死啊,张光壁当年走过了古道的。”

“对啊,这又是为什么?”我脑袋里转的飞快,不停的去想各种可能性。想了很久,终于明白了,七眼泉是被宇文发陈给镇守的,宇文发陈又是什么人,他是老严的狗腿子。老严既然安排宇文发陈镇守七眼泉,当时是和守门人有过一些交易。

这个交易和张光壁有关,至少是在老严的干涉下,守门人没有被张光壁击败。而且老严和守门人之间的协定一定继续存在。。。。。。

守门人向我撒谎了,就是古道的事情。

我心里一凛,左手水分,右手沙漏禁不住的开始流动,都忘记了两只手还捧着铁锁。

铁锁发出沙沙的细微声,然后咔哒一声。

“妈的,我不想打开,你偏偏就开了。”我把铁锁给扔到淤泥中,“这是在玩我吗?”

我耳边传来一声悠长的“哞”的声音,铁牛活了。

“快抓住锁链。”孙六壬对我喊,“把牛给牵住。”

我指这一大片淤泥,淤泥一阵涌动,一个巨大的背脊从淤泥里搅动着升起来。这是个牛的脊背,才是真正的青牛。

“傲天!”王八给我说过有种神兽,专门开挖河道的巨牛,“我们又麻烦了。”

倾盆大雨瞬间停止,就像天空上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把水龙头给拧上一样。而且云雾瞬间的散尽,天空一片明亮,繁星清晰的出现在王八和金仲的头顶。

两个人面面相觑。

“他解开了?”金仲问。

“这个蠢货,”王八恨恨的说,“做事都不去仔细想想。”

方浊静静的站在船头,把手臂伸直,身体僵硬,手指指着长江前方的水面。

现在能见度很好,在两边刀削斧砍一样的悬崖中间,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事慢慢从江水中冒出来。